“你报复叶嘉良,可以;报复霍夫人,也可以。从你出生到你三十二岁,霍淮康完全蒙在鼓里,霍时渡更是一无所知,你真的要逼死他们吗?”叶太太哽咽着,抓住他胳膊,“他们是你生父和亲弟弟啊!我也怨过,我现在不怨了,我希望你娶妻生子,平安终老,我不希望你在泥潭越陷越深,搭上自己。”
叶柏南仍旧注视她。
眼底的冷意,在破裂,融化,隐隐有动容。
好半晌,他嘶哑开口,“录音笔已经送去烟城,既然您求我了,我收手,交给纪杳。”
叶太太头皮一麻。
“是永不见天日,还是浮出水面,取决于她。”
叶柏南压抑不住的躁火,狠狠踹了一下轮胎,坐上车。
疾驰而去。
。。。。。。
霍淮康回到老宅,打开信封。
一个U盘,一张相片和‘忏悔书’。
相片是他五十三岁大寿,在国宾馆设宴,一位文化局的小领导送他的寿礼:一米高的玉观音。
不是名贵的玉石,大五位数,霍家补了十万的回礼。
这茬儿,了结了。
但寿宴结束,霍家接到那位小领导的电话,嫌弃文化局没油水,打算委托霍淮康调动岗位,求一个肥差。
霍淮康批评了小领导,小领导不怀好意,“您收下我十万美钞,一块名表,好歹帮个忙吧?”
他五雷轰顶,砸开了玉观音,里面藏了美元和百达翡丽。
第二天,霍淮康主动上缴市里,可问题是,纪衡波的‘忏悔书’不是这么说的。而是:我撞破了周同志将财物放进私人保险柜,他惧怕我举报,才上缴。
霍淮康看着信纸,实在心寒。
U盘保存了一段视频。
年头久了,画面不清晰。
背景是国贸街。
纪衡波穿着皮马甲,一手拎书包,一手牵了纪杳,进入一家商场。
录视频的大概率是下属。
日期显示5月31日,下午4点40分。
纪衡波买了新衣服和芭比娃娃,蹲在商场门口,亲吻纪杳的额头,抱着她,依依不舍。
下一秒,视频切换到小区车库。
录像机在中控台的上方。
莫馨挺着大肚子,坐在副驾驶,和他争吵,“我怀了你的老来子,纪杳只是女儿,你资产给谁?”
“赃款充公没收!你懂不懂!”纪衡波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