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谦卑笑,“子承父业,是父亲教导有方。”
“柏文不省心啊,家大业大,他偏偏去当警察!叶家的重担落在你肩膀了。”
叶先生厌恶叶柏南,只是不得不亲近。
花魁虽然怀了叶家的血脉,即使成大器,也是二十年后,叶家等不起。加上柏文浩然正气,未必接纳私生子,叶先生打算分一大笔财产,母子养在国外。
叶家庞大的家业,除了叶柏南无人继承。
给一个野种。。。叶先生不甘心,但实在没办法。
“保姆煮了宵夜,你爱吃的鳝丝面。”叶太太蹲下,帮叶先生换拖鞋。
衣服沾着女人的香水味,西裤不是家里的,是新买的,手腕也佩戴了一块新表。
叶太太认得款式,是情侣表的男款。
养情人,已经明目张胆了。
“你星期日去妇科医院了?”叶太太换完鞋,直起腰。
“跟踪我?”叶先生不乐意。
“孙太太的女儿做囊肿手术,我去探望,恰巧碰到你。”
叶先生没搭腔,自顾自喝茶。
“确定生了?”
他不耐烦,“你坐好你的正宫位置,管我干什么?”
“柏南三十一了,柏文都二十六了,那女人生个小的,不荒唐吗?”叶太太忍无可忍,“你好歹顾及儿子们的颜面吧!柏文是刑侦支队的支队长,警界新秀,你不是毁他吗?”
“我毁谁了?”叶先生狠狠一扫,茶具摔了一地,陶瓷片粉碎在叶柏南面前,“是你们母子毁我!我不计前嫌娶了你,你念念不忘老相好,贱人!我才难堪!”
他骂完,拂袖而去。
叶太太闭上眼,用力呼吸,好半晌,她下定决心一般,“柏南,你该做什么,做吧。”
叶柏南回到卧室,没开灯。
伫立在露台。
湖畔的灯亮了。
照得树影投在他脚下。
他掏出公文包里的百合,不似白天鲜艳,略枯萎了。
纪杳送他花的样子,霍时渡不痛快的样子,一一浮现。
叶柏南将那支花插在瓶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