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省那次,是我骗了她。”霍时渡把玩着一黑一白的棋子,“在徽城,什么也没发生。”
“你骗了她,我怨谁呢。”华菁菁若有所思,“我只能怨她。我怨你,那婚姻如何维持下去?对未婚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野花野草重拳出击,我母亲临终告诫我,华家二房衰败了,护不了我了,我要自己捍卫。”
“她无辜。”霍时渡掸了掸长裤,“她母亲在我手上,她不屈服我,见不到她母亲。”
“所以你害了她。”华菁菁哭肿了眼,憔悴得麻木,却字字有力,“我容不下纠缠我未婚夫的女人,以及被我未婚夫纠缠的女人。”
霍时渡脸色阴沉了一分,“未婚夫妻一场,互留体面,你别逼我。”
“时渡,我也想对你说这话。”华菁菁在棋盘的中间放下一颗棋子,“我们马上结婚了,如果你和养妹曝出丑闻,我的颜面呢?霍家和华家的名声呢?”
“结婚?”霍时渡望着她,神色晦暗不明。
语气更凉了。
一丝荒谬的意味。
这时,一名侍者敲门,请华菁菁去2号休息室,华家的二婶找她。
她前脚离开,保姆搀扶着霍夫人进包厢,“一会儿你带着菁菁给1桌的贵宾敬酒,另外,叶家没有官场人脉,给那些大人物介绍一下柏南。”
霍时渡一手拿白子,一手拿黑子,自己对弈,没接茬,接了其他的话题,“我去徽城遇到文芝阿姨,给了我一剂药方,是助孕的。”
霍夫人开心,“文芝当外婆了吧?她能体谅我抱孙心切。”
“岳母新丧,怀孕不合适。”
霍时渡一句,砸得霍夫人晕头转向,“她死她的,你生你的,不影响啊。”
他落了一颗白子,明显后悔了,于是悔棋,从棋盘上撤下白子,“刚办完丧事,便怀上霍家的长孙,太晦气。”
霍夫人拜佛求平安,这方面非常迷信,大人不要紧,孩子孱弱,禁不起白事的晦气,她退了一步,“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呢?”
“古代不是守孝三年吗。”霍时渡似玩笑,似诚恳,“舅母的娘家姓郭络罗氏,儿媳每天请安、奉茶、洗脚,丧事三年后才允许办喜事。”
“大清亡了!”霍夫人蹙眉,“她个封建余孽。。。我怂恿你舅舅和她离婚!”
“那不至于。”霍时渡克制住笑意,“您如此开明,为什么催我联姻呢。”
霍夫人一噎。
“中秋原本是正式的婚期,先不结了。”他丢了棋子,一锤定音,“具体哪年结,再议。”
“华家同意吗?”霍夫人唯恐夜长梦多。
时渡与菁菁虽然和谐,但谈不上浓情蜜意,相识多年已经没新鲜感了,加上是“父母之命”,感情基础淡薄,速战速决最稳妥,一旦耽搁,变数太大。
“霍、华是亲家,您亲自去商量。总之,我的意思通知您了。”他合上棋盘,整理好衣裤,“我招待酒席,您歇一歇。”
霍时渡出门,华菁菁进门。
擦肩而过,她喊他,“时渡。。。”
他仿佛没听见,径直迈入电梯。
门缓缓关上,他垂眸看地面,不看她。
一股巨大的冷意。
“妈妈。”华菁菁心中隐隐不安,“时渡怎么了?”
霍夫人叹气,“时渡考虑红白事冲撞了,中秋不打算结婚,婚期延后了。”
华菁菁倏地攥拳。
他竟然擅自改动婚期。
镇压她。
她眼眶一红,“这是他的借口,是因为纪杳,他和我闹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