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霍时渡抬眸,一丝调笑,一丝凌厉,“霍家有什么把柄落在华家的手上了。”
霍夫人蹙眉。
“您清楚吗。”霍时渡大开大合的坐姿,翘起腿。
“你终究要结婚的,娶其他女人,不如菁菁。”霍夫人碍于纪杳在场,把柄又涉及纪衡波,不愿多谈。
纪杳将两杯茶递给霍夫人和霍时渡,霍夫人瞧了她一眼,又瞧霍时渡,“杳儿住哪。”
“住这里。”
“那你住哪?”
纪杳杵在那,搅着十指。
“我住这栋楼。”
他只开了一间房,万一编错了房号,霍夫人去查岗,岂不是露馅了。
“这栋楼三十二层,你住哪一层。”
霍时渡不搭腔。
“到你房间聊聊。”霍夫人喝完茶,放下杯子,“杳儿玩一天了,没精气神了,先睡吧。”
“我在杳儿的隔壁给您开一间房。”霍时渡及时拦了霍夫人,“您赶飞机累了,要聊什么,明天聊。”
“明天中午返程,我没时间找你聊。”霍夫人看出他不对劲了,索性不藏不掖了,拍着沙发扶手,“你睡这啊?”
纪杳呼吸一滞。
这时门铃声响了,霍夫人烦躁,“不需要客房服务!”
“时渡。”沈承瀚的声音,“吃宵夜吗?大排档,我馋这口儿了。”
“去开门。”霍时渡吩咐她。
纪杳走到玄关,沈承瀚一扒头,比划口型,“霍伯母发火了?”
她一愣。
“时渡短信通知我的。”他继续比划,“江湖救急。”
纪杳回过神,也比划口型,“霍阿姨搧巴掌了。”
“更年期的女人生猛啊。”
沈承瀚舔了舔腮帮子,旋即嬉皮笑脸进入会客厅,学着古装剧中的太监单膝下跪,手支地,行大礼,“给皇太后请安了——”
他果然擅长哄女人。
霍夫人噗纪笑,破功了,“你少犯浑!”
“容光焕发啊。”沈承瀚围着霍夫人转了一圈,连声啧啧,“这皮肤,这身材,哪是我的霍伯母啊,分明是我的韵宁姐。”
霍时渡没忍住,喉咙滚出一声笑,睥睨他,“坐吧。”
沈承瀚坐下,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混不吝模样,郑重其事的,“北航集团不是捅娄子了嘛,时渡来投奔我了,我帮他疏通关系,霍伯父避嫌,不方便出面,我爷爷担任过政法委书记,如今在职的是他老人家的后生晚辈,好歹有三分薄面。”
霍夫人属实没料到霍时渡连沈家也搬出山了,沈老爷子八十二高龄,早已不问政事,除非沈家的子孙有麻烦了,否则天塌了也搬不出他。
“你爷爷有把握吗?”霍夫人自然记挂霍时渡的安危,拜码头拜到沈家了,证明局面太棘手,太危险。
“咱自家人,我爷爷多费心,想办法捞时渡呗。”沈承瀚抚着霍夫人的后背,一下下顺气,“您生什么气呐?这儿子多俊俏啊,我要是女的死乞白赖嫁他,和华菁菁掐架,谁干赢了谁嫁他!然后给霍家生一窝小孙子小孙女,您是有福气的。”
霍夫人冷哼,表情明显痛快多了,很吃这套,“我和你霍伯父只生了时渡一个,我不求多,生一个就行。”
“那不行,生一个孙子像时渡,一个孙女像杳妹妹,您养一对儿,解闷子。”
霍时渡瞥他。
纪杳抓着裙摆,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