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后续发生的事情,祁深记不全了。离别这种东西,好像到了如今也没那么伤感。
只是再次回忆起来,感觉是很不值得记得的一段回忆。因为现在将那些东西重新映现脑海内,内心很平静。
祁深愣神的功夫,任未又道:“刚才和那位名叫李柏的人聊天,你们也看见了他非是不能交涉的人。所以,等一会儿我会和他交谈,让他送你们出去。出去之后,你们去找叶漓,不知还在不在玉诀,但只要找到他,你们大师兄就一定会护住你们的……”
“等等,师父……”
怔愣着的祁深顺着任未的话,还来不及将话语听个完全。转而,脑子里面却想到了另一件,于现在而言更为重要的事情。
想到这件事的时候,几乎是瞬间的反应。他双目圆瞪,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任未。
“师父,你说师兄弟……在出城的当天,就都死了?”
祁深的这句话,让云鹤也猛然间从悲伤中缓过神来。她往任未的方向迈出一步,站在他侧边。却在看见任未疑惑的神情,站在原地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声音磕磕绊绊,有些结巴的对任未道:
“师父……先前我们从皇宫里面出来的时候,还见过师兄弟们。他们说在临近青御山下遇到了落竹,与他们一同来到了晋洲。只是落竹去找大师兄了,所以留他们在客栈。这件事,明明你要知道的啊,你当时假装严肃的说要惩罚落竹呢。”
任未闻言,摇头道:“……怎可能?我明明同你们一道出去的。”
“怎么会?师父明明是在出来城门口的位置在等我们,当时还询问罗湫的情况呢。”
任未听到云鹤的这句话,喉头哽咽,总算是知道哪里不对劲的地方了。
“询问罗湫的情况?我为何要询问他的情况?我在地下的时候已经给他治疗过,并且把过脉,探过他身体内的灵气波动。”
任未的这句话一出,这下,祁深两人皆沉默了。
然后三人对了一下两边出来的时间,动作,聊天,以及内容。终于在确定三人真正意义上的走在一起是快将近叶漓时。
然而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叶漓当时明明是一个人出来的。可两方的话,进行对比之后,在叶漓这里又出现了分歧。话术虽相同,其间却存在极其细微的不一样。
“你们在和那个师父聊天的时候,有暴露什么信息吗?”这话一出来,任未自己先是否定了,因为这两人什么都不知情。
果然下一秒,祁深就摇了摇头,说:“都是很正常的问话,没有谈过之前的经历,见闻。”
“看来是有第三方已经介入其中,并扮作我们熟悉的人。只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我们并不知情,而且看样子,并未想要从我们这里知晓什么。”
什么都不要,又为何平白无故扮作熟人模样?
从来到晋洲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任未脑子里一闪而过一个想法,但它仅仅存在了一瞬间,快到任未还没来得及抓住,就已经找不到了。
他有些烦闷的揉了揉眉心,低声开口。
”不过我可以肯定的是,那十余名弟子在我命令返回青御的当天,就已然没了生命……至于你们那边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时并未留下什么证据或印记,如今也无从考证,只能往后见机行事了。”
祁深忙道:“那师父,那我们遇到的,不是真人?还有那些师兄弟,真的就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任未转头看向祁深,对上他担忧的眼神,任未心下一阵寒凉。这种情绪的由来,非是对他露出的这个表情,而是对自己,对自己对弟子的冷血。
剑修有一个极大的弊端。
剑虽快而捷,但仅适合近身作战,且很容易被斩断。而且因为剑身构造的原因,除非是粗而宽厚的剑身,不然很容易就会被人斩断。即使注入灵气,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时,这一点依旧是最大的弊端。
然而断裂的剑无异于废铁,除非回炉重造,否则已然断裂的剑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
这一点上,相比较流传下来的武器,刀枪棍棒,剑是最少有人选择的。
所以每每入门派前,所门下长老便会教育门下弟子的第一节课。
——非妄为而不信于人——
简单来说,你只能选择自己作战。
即使专门有人设计出一起作战的列阵攻击,但仅存在少数。且千百年来,很少有人会费时间,费精力,去找办法和别人同练。毕竟对于踏上修仙途的多数人来说,都是修仙练就成仙。
渐渐的,剑修特立独行的见解深入人心。
而任未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