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她便道:“你上来找我吧。”
说完便将病房号报给了他。
只是没想到的是,随霍先生一道来的,不但有保温杯,还富贵逼人球胖胖。
如今天气冷了,球胖胖被裹得严严实实,不但穿了两条秋裤,脑袋上还戴了一顶不知从哪儿找来的虎头帽,看上去的确是个喜气洋洋的小活宝。
老人家看见小孩子大多是很开心的,叶奶奶也不例外。
难得的是小皮球也不害怕眼前这个陌生老奶奶,老人家摸他的猪脑袋时他也没躲,等摸完了,他又从兜里掏出一块奶油饼干来,举到老人家面前,奶声奶气道:“太婆,给你吃!”
叶真真原本看得红了眼眶,这会儿也弯下腰来都逗球胖胖:“太婆没牙,吃不动,怎么办?”
这一问可叫球胖胖犯了难,他站在原地纠结了许久,然后一脸心痛地在裤兜里掏了半天,最后掏出他心爱的奶糖来,“那……这个给你!”
话刚说完,小家伙赶紧将举着饼干的手藏回兜里,“这个、这个你就不要吃了!”
见他这副小气兮兮的模样,一屋子的大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叶真真又忍不住开始发愁。
果然,五秒钟后,躺在床上的叶奶奶叹了口气,然后开始老生常谈:“真真,什么时候能给我添一个重孙呀?”
叶真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奶奶,您天天说这些,我耳朵都要起茧子啦!”
等回到车上,霍太太思前想后,然后征求霍先生的意见:“要不……你给易霄打个电话?”
男人的残忍大概就在这里,他若爱你,无需你吩咐,一切事情他都帮你收拾得妥帖得当,哪怕身陷囹圄,他也要想方设捞你出来。
可若是不爱你,恐怕要狗仔提醒才能知道你打包好了行李离家出走。
霍先生:“……”
见他像只闷葫芦似的,霍太太又动了气,“你说话呀!”
霍先生是难得对别人关系发表意见的,可到了这会儿,也忍不住道:“我看真真,不像是有什么隐疾的样子。”
霍先生这话说得不算隐晦,背后的意思呼之欲出。
连他一个男人都看不下去了:叶真真大好一姑娘,何必在垃圾堆里捡老公?
霍太太翻了个白眼:“人家奶奶都想抱重孙,你瞎操心什么?”
霍先生难得反驳了霍太太:“如果一对男女连相爱都做不到,就不应该孕育后代。”
自从知道自己真的有了小糖豆之后,父爱如喜马拉雅山已经不足以用来形容霍先生。
如今霍先生看所有的人类幼仔,尤其是雌性幼仔,都自带柔光、充满怜爱,前段时间他听总裁办的员工议论起一个同事刚出生的女儿得了脑膜炎,当即便以个人名义出了全部医疗费,紧接着又连夜开会商讨,最后决定给整个集团上所有孩子在十岁以下的员工购买育儿保险。
当然,对于霍先生深沉的父爱,霍太太自然是一无所知的。
这会儿听霍先生这样说,她只觉得他真是个太美好的人。
叶奶奶活了一辈子,未必看不出易霄对待自己的孙女并非全心全意。
可人活一世,并非时时刻刻都被真爱裹挟着前行,更重要的还有责任。
有些男人,他爱你时尚未不足以令他善待你,而有些男人,单单只是对你的一点责任,也足够他这一世将你照顾妥帖。
不过这会儿霍太太一点也不想讲这些说出来扫兴。
她的霍先生是个多好的人呀,他忠于家庭、忠于婚姻,他甚至还相信爱情。
想到这里,她便忍不住探起身子,“啵唧”一声亲了他一口。
这一下亲得太响亮,霍太太自己先笑出了声来。
自家太太难得这样主动,霍先生并不满足于这样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当下他便伸出一只手探到后座,将球胖胖的猪脑袋扭了过去,然后探过身子,将霍太太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的身体和座椅中间。
球胖胖极力想要扭过脸来,可脑袋卡在霍先生宽大的手掌中间动弹不得,小胖子哇哇大哭起来:“呜呜呜哥哥你干什么呜呜呜……”
唇齿交缠间,霍太太咕哝一声:“他好吵……”
霍先生深以为然,在一个吻结束的间隙低声评价道:“像小火车。”
无良夫妻俩相视一笑,完全不顾后面被控着脑袋、一叠声“呜呜呜”的小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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