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白氏的脚步却停了下来,正好停在辛氏等三人面前。辛氏立刻刹住脚,抬头看向白氏,讪讪一笑。“嫂嫂,怎么了?”辛氏还不明白发生了何事,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今日发生这么多事情,可都是杜松若解决的,白氏总不能拿捏她了吧!要不是杜松若,小皇子的性命可就不保了!想到这里,辛氏的背脊都忍不住挺直了几分,浅笑看着白氏:“嫂嫂莫非也是想夸赞松若?”白氏冷冷哼了一声,眼神透出一抹冷意,扫了一眼,道:“你们几个跟我过来。”或许是白氏的眼神太过于冰冷,竟吓得辛氏浑身都起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她已经许久不曾看见过白氏这般模样,记得上一次还是因为她犯了弥天大错,说了不该说的话,险些害的将军府失去所有殊荣,可今日又是因为什么事?今日发生的事情明明什么都没有错,白氏的眼神好似淬了毒的刀子一样可怕。辛氏把目光转在魏宁身上,似乎希望能从魏宁嘴里得到一星半点的消息,奈何魏宁只是朝她行了一礼后便搀扶白氏离开。见辛氏还站在原地,杜松若忍不住有些好奇,她上前扶着辛氏,脑袋里快速转了转。“母亲,您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陆斐舟也扶着她的手,忍不住心疼:“阿娘,大伯母这是什么意思啊?怎么看起来那么不开心,好像咱们二房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不可饶恕的事情!这句话像是点醒了辛氏,她猛然醒悟过来,确实是这样!只有这种情况下,白氏才会露出刚刚那样的神情。忽然,辛氏想起来一件事,杜松若采摘月季花的事!是淑贵妃亲自下旨让人把杜松若带走的,难保白氏不是因为这件事情对她们二房发难,可这种事情,也并非是杜松若的错,她第一次进宫怎么能知晓这些事情。“母亲,是不是儿媳做得不够好?若是大伯母要惩罚那便惩罚儿媳好了,母亲切莫因为今日进宫赴宴一事跟大伯母生了嫌隙,都怪松若不好,松若不如姐姐那般会讨大伯母开心,日后松若一定会改的,多多出现在大伯母眼前,说不定能让大伯母对咱们二房也宽容一些。”杜松若说的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处处在给辛氏着想。而辛氏也确实因为这一番话,怒意达到了顶峰,如同护崽子似的咬牙切齿。“不用!”辛氏哼了一声,月季花一事,杜松若已经受到惩罚。即便白氏要抓着不放,她也有理由,据理力争。二房从前确实比不上大房,可二房也不是他们这么好拿捏的。“今日一事咱们二房的人没错,就算嫂嫂想拿这种事情出气,我倒是看看还有没有王法天理了!”“就是,母亲说的对,今日二嫂是功臣!”辛氏跟陆斐舟前后进了将军府,杜松若思来想去,也始终不得重要,只能跟着一起去了白氏的院子。只不过这一次,白氏并没有在自己院子里对二房的人动手,而是把人全都叫到了祠堂。一进祠堂,辛氏的脸便立刻阴沉了下来,仿佛上一次跪祠堂的事情恍如昨日。她朝着白氏走了过去,不解的问道:“嫂嫂,您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们全都来祠堂做什么?我们这是犯了什么大事,需要这般大的阵仗?”啪!!白氏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直接打的辛氏嘴角冒血,怔在原地。“跪下!”辛氏不可置信,但威严尚在,她不敢有任何小动作,只能憋屈的跪在祖宗牌位前。“嫂嫂,就算是我们二房的人犯了天大的事情,总应该让我们一个死的明白吧。”“这一巴掌我挨了没关系,但今日我们二房做了什么样的错事竟要被这么对待,嫂嫂若是不给一个解释,今日我就是跪死在祠堂,也要让列祖列宗知道嫂嫂的暴戾行为。”白氏丝毫不为所动,那双眸子里阴沉的如同幽深且冰冷的漩涡,能随时将人吞噬。她站在一旁,气度便是不凡。不多时,魏宁走了进来,手中还拿了藤条,恭敬的呈到白氏面前。一看到藤条,辛氏心里一慌,更不明白自己这是犯了什么样的错事,竟然要请家法!心里再一次把今日发生的事情又仔仔细细的想了一遍,可始终没有能想到任何事情需要请家法啊!她浑身都冒着丝丝凉意,她都这一把年纪了,若是藤条打在身上,还被这些下人瞧见了,往后她这个二房夫人的身份算是毁了。不管怎样,今日这家法她是绝对不能受的!辛氏根本不解释,从魏宁手中接过藤条,神色清冷无比,那双眸子里闪过一抹冷意,捏紧藤条,朝着白氏的后背狠狠抽打过去。辛氏立刻慌忙躲避,她绝对不能被藤条抽中。见辛氏躲过,还站起身,白色脸上的冷意更深了。“跪下!”“嫂嫂,今日若你没有一个合理解释,这家法我便受不得!”辛氏昂首挺胸,神色一凝,道:“世人皆知,即便是死囚犯,临死前也要知道是何原因而死!”白氏冷哼一声,将手中藤条狠狠抽在了地上,眼神迸出一抹杀意,那是真真切切的想要置辛氏于死地。“你还有脸来问我今日之事!”她执掌将军府多年,杜松若今日一事,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任何懈怠,今日将军府的丑闻不出半日功夫,满京城的人都会知晓。这辛氏还有脸来问她发生了何事!“嫂嫂,今日松若也不是故意把淑贵妃和慧贵妃喜爱的月季花摘下的,这件事没有提前同她提起,确实是我们做长辈的不对在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松若不也受了淑贵妃的惩罚了吗?这不就互相抵消了吗?”“更何况,今日松若还领了不少赏赐,咱们将军府可是因为她沾了光,救下小皇子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