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嬷嬷便再次进了将军府。她昨日一夜都未曾回魏家,特意等了一晚上来催魏宁今日回魏家,帮阮氏解决这个大麻烦。谁知,日上三竿,魏宁居然还没睡醒。从前魏宁在魏家可是很早就会起来,如今嫁到将军府居然睡到这般时辰还不起床,简直太过分了。“这都什么时辰了,小姐在将军府便是这样的吗?”嬷嬷站在院中,冷着脸,言语不善。若是不知道的人,还当她是府中的主子呢。说着,嬷嬷直接就要闯进去,下一秒就被几个丫鬟直接给拦下了。“夫人在将军府睡到什么时辰,那是夫人的事情,何须要一个魏家的嬷嬷来管?”春桃霸气回应。“你个小妮子,我看你是真不知天高地厚了,以为跟着小姐来了将军府,就能无法无天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平时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从来都没有人敢在她的面前耀武扬威,一个小丫头也敢在她的面前放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住手!”此刻,房门被打开,魏宁站在门口,脸上冷峻,阴沉的像是能滴出水似的,死死盯着她。“你方才说是要打谁?这里是将军府,不是魏家,更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春桃春杏在将军府也是一等丫鬟,比你的身份不知高贵多少倍,就你也敢对她们动手?”嬷嬷一时气得哑口无言,但眼下也不敢在言语。只能赔笑的笑着:“小姐,奴婢也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小姐既然嫁到了将军府,睡到这个时辰,实在不合乎常理,况且等小姐再去跟将军府老夫人请安,这时间上恐怕就拖得有点久了。”“婆母待我极好,若无重要事,一般不需要前去请安。”闻言,嬷嬷像是听到了什么震惊的话似得,一双眼瞪的老大,不可置信。魏宁在将军府竟混的这般好?连请安都不用!要知道阮氏到如今还要每日早起去给苍氏请安,魏宁居然连请安都免了,一时间,她也不敢在乱动,知道魏宁的身份地位,便立刻谄媚讨好。“小姐恕罪,一切都是奴婢的不是,是奴婢不懂礼数,请小姐莫要责怪。”魏宁懒得理她,直接让人上了早膳,吃过早膳后,这才慢悠悠的跟着嬷嬷一同去了魏家。这一路,嬷嬷都没有再说半句催促的话,魏宁也难得安静了一会。很快,马车兜兜转转到了魏家,连个在门口接的人都没有。魏宁也并未放在心上,反正魏家人的嘴脸,她已经见识过了。魏宁一行人进了魏家,就连春桃与春杏都觉得这一次魏家做的未免也太过分了。她们俩都知道今日过来找魏宁是因为何事,可魏家人却这么对待魏宁,这未免也有点太过分了一些,连个出门迎接的人都没有,这般不把她们放在眼里,那她们又何必来这一趟魏家。很快,魏宁就走到了阮氏的院子,在门口的时候,魏宁就听到了院子里在争吵的声音。是魏风靖跟阮氏两人在争吵,声音挺大的,魏宁听得也很清楚,正是因为买官一事。“要不是你说想坐上副指挥使的位置,我也不至于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如今不仅这两万两金打了水漂,连这官职都没了,这怎么能怪我呢!我当初拿钱给你的时候,你也没拒绝啊,你不也想当上副指挥使的位置?”阮氏哭的稀里哗啦,一双眼睛通红,一看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费了不少心血。可惜她这样压根就没有惹得魏风靖半点同情,狠狠地甩了甩衣袖,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娘们!一点事情都帮不上他,还净给他找事,越想,心里越发憋屈的慌。“买卖官职是什么罪名,你不知道吗?我一时晕了头,你也跟着晕了头?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脑子呢?你不能动一动你那猪脑子好好想想吗?”魏风靖伸出手指狠狠戳了戳阮氏的脑袋,真是恨铁不成钢。魏宁就站在门口,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她对魏风靖跟阮氏的话,半点感觉都没有,甚至,心无任何波澜。直到嬷嬷快步上前,一把拉开了跟魏风靖争吵的阮氏,小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夫人,小姐回来了,就站在门口呢,您注意些形象。”一听到魏宁回来了,阮氏立刻下意识地朝着门口看去,果然就看见魏宁站在门口。她脸色立刻黑了下来,像是很不待见魏宁似的。“回来了不知道说一声?站在门口做什么?当门神吗?还是要我去请你回来?真是嫁出去之后,脾气愈发乖张了,连让你回个家都的三请四催,莫不是你不待见这个家,不想要这家了?”魏宁不想同阮氏争辩这种无聊的话题,脸上黑的难看至极,神色阴沉的转身就走,根本不给阮氏任何机会。嬷嬷一看魏宁要走,当即就吓着了,立刻拉着阮氏的手,苦口婆心的劝说。“夫人,您这是做什么啊?小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您怎么能这么说小姐呢。”嬷嬷是个识大体的人,一直从昨日到今天早晨,她这才清楚魏宁是个多厉害的人,在整个将军府都是说一不二的人。如今魏家面临危机,杜松若解决不了,只能请来魏宁帮忙,若是连魏宁都闹掰了,届时可就真的没有人能救魏家了。“夫人,您快去哄一哄小姐,将军府平时那么忙,小姐还愿意抽空回府帮忙,夫人您应该对小姐好一点的。”嬷嬷扯了扯阮氏的袖子。“烦死了。”阮氏面色有些难看,虽说她脾气很不好,但对一直陪着自己的嬷嬷是极好的,也很听话。尽管心里再怎么不愿,也只不过是生气的朝着外面走去,追上魏宁的时候,她一把拉住魏宁的衣袖,毫不客气的哼了一声。“你倒是个有脾气的,说你一句就要离开,我可是你亲生母亲,你就是这样跟你亲生母亲的态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