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简不听刚刚所言,唐家那疯老人衣着干净,面貌整洁。
可看人过得是否顺遂,哪里能只看衣着打扮?再者说,那衣服瞧着也过于新了些,丝毫没有过水的痕迹,连折叠的叠痕都还清晰可见。
再看那疯老人身上骨瘦如柴的模样,便看得出他日子过得定然没有唐婶儿口中所言那般惬意。
还不如说是为了以防万一应付直播,才特意有人为他换上了新衣服、给他收拾的妥帖干净更让人相信些。
依着刚刚唐婶儿所言,她的大女儿就是被老村长带大的,由此可见,这唐家大小姐跟老村长定然关系匪浅,可老村长竟然在家里受到如此怠慢,便能让人琢磨出些许端倪。
而老村长为何退任、又是如何才变得疯疯癫癫的、他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这骨雕香炉出现在这儿是否当真是巧合……
简婷婷低垂了眉目,没再言语。
她能看出来的事情,简不听自然也能看得出来,这些小事儿,倒是还轮不到她来操心。
如此想着,简婷婷的心态愈发平和了起来,倒是董书禾,心里跟被猫挠了似的好奇得瞪着她看了半晌,直到被电视机中的一声诡异刺耳的尖利声响拉回了神儿。
抬眼看去,正是在发现涟漪尸体后,董书禾拉着虞娇娇去女佣住处检查的画面,刚才那刺耳的声响,便是那传说中“动静极大”的大门。
女佣住处分为“甲字房”“乙字房”两个房间,每个房间里都有两个泥筑得大炕。
在这府里,从采买到厨子再到杂役都是姑娘家,因此,除了管家裘婶儿需要贴身照顾夫人之外,其他人便都住在了一起,每个房间睡八个人,每四个人睡一个炕。
而巧的是,兴许是年久失修,两间女佣房的大门都缺了螺丝似的,开关时都动静很大,尖利的声音甚至可以用吓人二字来形容。
若是中途有人出去,即便是再小心谨慎,也是不可能不惊动别人的。
{vocal!这动静给我吓一激灵,怎么感觉听着像女人哭的声音似的?}
{楼上的姐妹我劝你善良,独居少女此时瑟瑟发抖了!}
{还真别说,虽然我睡得跟死猪似的,打雷够呛能醒过来,可大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是听见这动静,我能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你们平日里几点回来休息?”董书禾拉过一个瞧着有些瑟缩的小姑娘,问道。
“平日里九点之后基本上大伙儿就陆陆续续回房了,最迟也不会超过十点。”那小姑娘声音有些发颤,似乎还没从刚刚榕树园的画面回过神来,但是思绪却并不混乱。
“昨儿个我们甲字房还不到九点五十便熄灯了,倒是隔壁的乙字房,熄灯的时候要更晚一点儿。”一同跟来的朱凤说着,视线看向月奴,似乎在询问她情况似的。
“没错,昨夜最后一个进房的人是蔡婶儿,平日里也是这样,胖婶儿忙完基本都要十点左右,她回来后顺手帮着我们房里熄灯。”月奴点了点头,随即视线看向不远处那个看起来胖墩墩的妇人。
似乎是听到有人提及了自己,蔡三胖有些懵得抬起了圆乎乎的脑袋,应声道:“是说我吗?没错,我的确是乙字房最后一个回来的,平日里都是这样,我会在九点之后开火把当天主子们要求准备的宵夜准备好,然后分门别类得放进食盒里,等着主子们想吃的时候再来厨房取。”
“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若是做的太早、放的太久,食物很容易变质,即便是我们这里天气不至于那么热,但是口感也不如新做的,所以宵夜我都是单独做的。”
“由于昨天想吃宵夜的主子比往日多,所以我忙活的便比平时久了些,回房时差不多已经十点左右了。”
蔡三胖人如其名,生的白白胖胖得,笑起来时瞧着憨厚又老实,个子不算高,也就比娇娇高了半个脑袋尖儿,可这体重看着似乎等抵得上两个娇娇似的。
可尽管她人瞧着肉敦敦得,动作起来却是颇为利索。
“都有谁找你做夜宵?”虞娇娇皱了皱眉,开口问道。
“这些天大少夫人夜夜都吃夜宵,昨晚似乎是因为来了客人,九点多的时候二少爷也要了一桌宵夜,因为通知的比较晚,我没来得及提前做准备,于是便耽搁了会儿功夫。等到把二少爷的宵夜送到男宾二号房后,我才回了乙字房休息。”蔡三胖想了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