析秋听着眉头一拧,就仔细看了眼阮夫人,这件事连阮夫人都知道了,看来大家都知道了才是,她挑了眉头笑着道:“这件事到是没听说,不过三姐姐腹中的孩子是任三爷的,想必他也不会下得了这手吧,我想着怕是谣言传出来的……”
显得有些不相信。
阮夫人就用帕子捂住嘴角,笑着道:“这你可有所不知,这样的事若是换了别人可能我还不信,可若是任家三爷,我就不得不信了,你可知道前面一位三奶奶是怎么去世的?”
析秋一怔,她听说是得了病去世,难道也和任隽有关?
阮夫人一看析秋就是没有听说过,就压着声音道:“是被任三爷打了脑子,一直迷迷糊糊躺在床上,约莫三个月就去了。”说着一叹:“可怜任三奶奶那么好的人。”
析秋心里满是惊讶,没想到前面的一位三奶奶就是被任隽打死的,任家却是将这件捂得严严实实的,这个任隽可真是劣迹斑斑。
“夫人说笑了。”析秋笑着道:“三爷再怎么浑,也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吧。”说着眉头却紧紧蹙了起来。
阮夫人有些吃不准她的态度,还想要说什么,这边紫薇在门口道:“太夫人,胡夫人来了。”
析秋听萧延筝说过,胡夫人就是她和庞大人的媒人。
太夫人笑着道:“快请。”胡家以前也在京中为官,胡大老爷官拜三品,不过自胡大老爷离世胡家就有些落败了,这两年胡家两位公子夜夜苦读,次次春闱都来京中参考,不过却是一次未中。
胡夫人约莫四十岁左右,眉毛很浓,眉眼还算精致,能看得出年轻时也是个美人,她穿着宝蓝色十样锦妆花褙子,里面一件绛红的滚金绒边的小袄,个子不高颧骨有些突出,人看上去有些刻薄。
她笑着进来和太夫人行了礼,又和众人打了招呼。
屋里刚刚兴高采烈的说话声,便顿了一顿,大家的目光就有些奇怪的看向析秋。
析秋心里暗暗疑惑,不明白胡夫人来了,大家却拿眼来打量她是为什么。
胡夫人也单独看了析秋一眼,眼底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打量。
析秋越发的狐疑。
太夫人笑着道:“没想到你今天过来了,那年是在京中过的?”胡夫人端着茶坐了下来,回道:“是,家里头两个小子想留在京城备考,说是虽是明年考,但今年就有许多学子上京了,想留在京城也能多认识些人!”
“这是好事。大家都是同科考生,见了面也能说的上话,若是高中同朝为官也能互相照拂,多认识人总是没错的。”太夫人淡淡说着。
胡夫人就笑着:“正是您说的这个理。”又道:“两个小子日日在家苦读,我看瞧着也心疼,若是能认识些朋友,长长见识也不错。”
太夫人就赞同的点点头。
大家各自端了茶去喝,一时竟有些冷场,二夫人就笑着开了口:“听说今年的院试主考,是从各大院校挑选的良师。”说着看着钱夫人道:“听说钱公子今年打算下场试试?”
没想到钱夫人家的公子今年也下场,刚刚不是才听她提到九岁的年纪,倒让她有些不诧异。
不过提到院试她想到佟敏之,便侧耳认真去听。
钱夫人笑着道:“他不过是胡闹罢了,几个字都认不清还去考院试,可不得丢了我们钱家的脸,我也不管他,随他闹去也当长长见识了。”
二夫人还没有来得及说话,胡夫人就笑着接了话:“钱夫人谦虚了,这院试我听我家那两个小子说,考起来也不难,但凡跟着先生学了几年的,都能过,所以您就把心放在肚子里罢,铁定能高中。”
析秋皱了皱眉,这个胡夫人说话很有意思,钱夫人既然说自己公子不一定能过,不管是谦虚也好实话也罢,她不过是给自己留个退路,免得到时候不能过院试,面子上也不至于太难看,可胡夫人这么一说,若是钱公子中了倒还好,若是不过呢……
况且,钱家是功勋之家,家里子嗣去参加科考也不过是重在参与罢了,中不中的根本无所谓。
果然,就见钱夫人脸上的神色僵了僵,这边二夫人就笑着道:“我看钱公子还是不中的好,若不然那些闭门苦读的寒门子弟,在京中讨口饭吃就越发的难了,也当做了好事,给人家留条路走。”说着就笑了起来。
一句话,解开钱夫人的尴尬,钱夫人面色稍霁,笑着回二夫人道:“各人有各人的命,他不砸了饭碗便是阿弥陀佛,哪里能抢了别人的饭碗。”
把胡夫人撂在了一边。
胡夫人也不尴尬,又侧着脸去和阮夫人说话。
析秋低头喝着茶,就感觉有道视线时不时的落在她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
她拧了眉头,对这个胡夫人越发的好奇。
待和二夫人一起送走了客人,析秋走在路上便去和春柳道:“你去打听看看,这个胡夫人到底是什么人。”春柳一愣,想了想点头道:“夫人,我看也不用去打听,我们房里不是有个百事通么。”
岑妈妈。
析秋笑着道:“我倒把她忘记了。”说着几人回了院子。
萧四郎还没有回来,碧梧在房门口探头探脑,一见析秋回来随即眼睛一亮,蹬蹬跑了过来在析秋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析秋便拧着眉头道:“把院门关了,将人带我房里去。”
碧梧点点头,春柳却是听的一脸雾水,满脸不解的跟着析秋进了房里。
析秋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刚刚面上带着的一丝轻快,早已经慢慢消褪,不一会儿碧梧和春雁两个人架着被堵着了嘴,绑了手的宝珠进来,春柳看着一愣,就惊讶的看向析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