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陆曼曼带着陆曼香出院,离开这个陆曼香跟着父母下放过来生活了十几年、又差点把自己一辈子栽进去的地方。
陆曼香那个垃圾前夫家里一片愁云惨淡。
严大宽在老旧拥挤的里屋,正趴着躺在木板床上疼得没出息地哎唷哎唷叫个不停。
被陆曼曼找人套着麻袋狠狠打了一顿,他浑身上下简直没有一处是好的,家里钱被他喝酒喝光了,赌博赌光了,连上医院的钱都没有,只能趴在床上硬捱着。
老婆子拖着虚弱的身体,一边小心翼翼偷瞄他脸上神情,一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
老婆子那天是真的没想到会把儿子婚姻给造作没了,当时眼睁睁看着陆曼香签下字,她都傻眼了,又急又气的差点当场晕过去,后来还想闹着反悔,结果被一群人围过来拥着出了病房,出了医院大门,等她再想回去,人家医院说她寻衅闹事影响别的病人,死活不许她进去了。
她头轻脚重地回了家,直接就给气得病倒了。
病倒了身边没个人伺候,两个孙子就知道闹腾来闹腾去,让倒杯水嗓子喊哑了都喊不到身边来,他们肚子饿了反倒是一点不顾念她这个奶奶的身体,吵着闹着拉扯着让她爬也要爬起来给他们去做饭。www。
这哪是孙子,这是上辈子的讨债鬼!
老婆子气得没当场去世就是好的。
这些也都算了,最主要的是儿子当时听信了她的话,才在那个劳什子的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直接把离婚坐实了,她儿子回来她要怎么交代啊!
老婆子慢慢也算是想明白了,她当时是着了陆曼曼的道!
事已至此怪得了谁,要怪就怪那个陆曼曼太具有迷惑性了,把他们都骗过了!
更过分的是那个陆曼曼不仅骗得她家白白损失一个儿媳妇,她儿子刚出来,还可恶的把她儿子打了!
老婆子实在气不过,把陆曼曼骂了一遍又一遍后忿忿不平道,“这个陆曼曼太可恶了,太张狂了,简直眼里没有王法了,不行,她既然打你敢留下名儿,我就敢去告她,拼了这条老命给你讨回个公道!”
结果这话刚说出来,她刚才还疼得哎唷哎唷叫的儿子,就好像忍无可忍一样猛地挥着胳膊把旁边凳子上放着的一盆水咣当打翻了,水溅了老婆子一身,她儿子扭头冲她暴怒道,“讨个屁的公道,出去!”m。
他压着眼皮一脸凶狠,那眼神都要鲨人一样。
老婆子吓得话都不敢多说一句,哆哆嗦嗦的赶紧出去了。
严大宽直到老婆子出去了,脸上还是止不住的愤恨,他跟老婆子共同生活这么多年,还能不知道老婆子什么德行,扯什么告陆曼曼,给他讨回公道,陆曼曼背靠那么大背景,她怕这个吗,她要是怕,就不会那么嚣张的找人打了他还敢把名字留下。
老婆子左一句陆曼曼右一句陆曼曼,不就是怕他怪罪离婚的事,才可劲地骂陆曼曼,把所有过错都推到陆曼曼头上,好像整件事里没有她一点责任!
严大宽越想越恨,老婆子平时挑拨他们夫妻关系也就算了,居然把他老婆都搞没了,那个陆曼曼当然也可恨,但那婆娘又厉害还有那么大背景,说打他就把他打了,他就是想恨也恨不起,恨不起陆曼曼,他就越发的恨老婆子了。
老婆子被儿子吓得跑到屋外,想想好好的家都成什么样子了,拍着大腿就嚎啕大哭起来。
她想跟邻居们博博同情。
邻居们看着却是笑话,那么好的儿媳妇,以前怎么说也是个大小姐,长得又端庄又美丽,脾气性情更是没话说,让他们家逮着便宜娶进了家门,不好好珍惜还天天给人家受气,还打人家,这离婚了吧,如意了吧,看看人家妹妹那副打扮,妹夫还是部队上的首长,人家跟着妹妹妹夫以后日子肯定错不了,非得窝在狗窝里天天伺候她和她家那个只知道喝酒赌博窝里横的窝囊废儿子?
大伙儿笑笑走开了,理会都不愿意理会老婆子。
这日子可长着呢,儿媳妇被打跑了,她以后还有得受呢。
……
陆曼曼这边汽车到了洋房外面。
周严丰已经提前给这边找了个做饭打扫屋子的保姆,保姆已经在门上候着了,跟陆曼曼一起把陆曼香从车上扶下来。
周严丰在陆曼曼走进大门之前,问她,“要不要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