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绑架,她侥幸捡回一条命,能看这鲜活的世界,还不长脑子地把自己陷入爱情的牢笼里,和自寻死路有何区别?
最最最重要的一点,死渣男叫她求饶、承诺给她的东西,日后他照样想收回就收回,自己无法阻挡,现在她为了那点物质,等同下跪,是对她人格上的侮辱。
尊严是比物质和爱情重要的东西,以前的她为了爱情忽略自己的尊严,送上门被死渣男羞辱,是她心甘情愿和活该,但死渣男试图拿物质诱惑她,她是万万不会上当受骗、自取其辱的。
不再需要爱情,对物质的需求也不迫切,她有的是底气怼死渣男。
于是,她继续说:“谁爱当靳太太谁当,反正我不爱当!”
上次听女孩说‘不爱’是在接机他母亲,第二次听到‘不爱’,虽然两者不是一个意思,但压下的躁意瞬间充斥胸腔内,靳渊很不舒服。
这种不舒服是陌生的,并是无所适从的,他注视她片刻:“你做的事情和你说的话不一致。”
“如果你只指离婚,那么我做的事情和我说的话一直一致,至于你为什么认为不一致,你应该反思反思你对我有没有偏见。”后半句,宋知语觉得自己是说废话。
死渣男怎么可能反思?
他本身对她有偏见,还对她没有信任。
“在庄园你给我下药,找你养母向我母亲施压作废我们的婚前协议,这些都说明你言行不一致。”靳渊上下打量她一遍,“我对你没有偏见,我了解你是什么样的人。”
“无论你信不信,这两件事都是我养母自作主张!她不止给你下药,也给了我下了药,她想让我怀上你的孩子,早点生下靳家的继承人,稳固靳太太的位置,而婚前协议是她想我们离婚时,没协议的束缚,能分到你的财产。”
不想跟死渣男解释什么,可锅强行甩她头上的滋味不好受,当下宋知语解释几句,随便死渣男信不信。
关于死渣男为何脸皮厚到说得出对她没有偏见、了解她,她懒得反驳他。
偏见和不了解,这玩意不是三言两语便能让死渣男作出改变,况且,他的改变对她没用,费那个口舌干嘛?
“你也被下药?分财产?”从未往这两个方向去想过,宋知语所做一切是闹脾气的思维定式一下子被打破,靳渊眼眸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你胡说什么?”
“我有没有胡说,你拿你基本的分析能力去仔细想一想!在庄园的那一晚,我是不是拒绝过你,我是不是和平常不太一样?
我提出离婚,找心妍帮我拟离婚协议,和你分居,从你的公司离职,之后我每次遇见你,是不是几乎都在希望你尽快跟我办离婚手续?”
见死渣男有听得进去她的话,宋知语不由自主地多说几句。
说完,往好里想,离婚手续一办完,他们自此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陌路人了,她无所谓地道:“算了,你信不信也不重要,你打电话催一催管家,问还有多久来到。”
女孩说的桩桩件件,往事全都浮现在眼前,最终锁定在她每次跟他谈离婚的那些画面上,靳渊大脑有些乱,同时脸庞爬上了点错愕,嗓子忽地变干:“你不是闹离婚,是真的要跟我离婚?就算净身出户,也要离?”
缠绕自己腰身的双手松开了些,宋知语看准机会,逃离禁锢自己的怀抱,后退几步,确保靳渊不把自己抓回去。
“真的离婚,净身出户也要离。”她平视死渣男,“被绑架导致生命垂危时,我就想明白了,当你的妻子,没有了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