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琪解开外套后,侧头摘下了一条肩带。迅速缠住黎泽言的手臂止血。黎泽言木讷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僵硬的转过头,道了声谢。……“你说什么!仓库被端了?!”欧阳接到电话,眼底是熊熊燃烧的怒火,一拳砸碎了平板显示屏。又是唐尘!又是她!这个女人是他致富路上的绊脚石!如果不除掉她,不知道她还能干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如果不除掉她,难解他心头之恨!海城郊区发现一处以牧场屠宰点为掩盖的非法获取销售器官的窝点,并抓到两名犯罪嫌疑人的新闻甚嚣尘上。具体细节警方没有通报,但有小道消息说这个地下窝点与燕城的拐卖人口案有关!街头巷尾男女老少都在议论,网上更是掀起了新一轮的热度。葛咏得知消息,急匆匆去找葛衡。“你看新闻了吗?”葛衡坐在单人沙发里,手上端着一杯加了冰的威士忌,闭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我问你看新闻了吗?”葛咏走到他面前,冷着一张脸,居高临下的质问,“你不是一直在查拐卖案吗?你就没有发现?”葛衡睁开眼,褐色的眼眸一片冰冷,他抿了口酒,没有回答。“说话!”葛咏厉声呵斥,“你是真不知道!还是为虎作伥!!”葛咏当年的经历是一辈子的痛!她深恶痛绝那些拐卖的人贩子,更痛恨惨无人道的强取豪夺别人器官的黑色交易!这些年,葛衡虽然跟父亲唱反调,但他一直在暗中查当年的案件。救回葛咏后,他就承诺一定让那些人付出代价!要抓到那次行动的漏网之鱼!可如果……如果……他在调查的过程中,发现了这个黑色的产业链,贪图钱财,也染指其中的话……葛咏危险的眯起眼,死死盯着葛衡,要他给一个答案。葛衡晃了晃杯子里的冰,一口气喝掉了威士忌。啧了一声,抬头看向葛咏。“我查到的线索,最后断在傅矜夜的身上,我怀疑当年的漏网之鱼就是他那个在团伙里卧底的朋友!”葛衡立体的五官覆着一层寒冰,慵懒的靠在椅背里,周身散发着弑杀的危险的气息。“所以我一直盯着傅矜夜,并没有发现拐卖人口跟器官交易有关系。这次的事情,是唐尘发现的,事情怎么会这么巧。”“唐尘?”葛咏想到那个时而温柔恬静,而是倔强张扬的女人,眼底闪过别样的情绪,半信半疑道,“她怎么可能发现?”葛衡起身,走到酒柜前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抿了一口才道,“我的人一直盯着她,是有人盯上了唐尘,想要从她身边的人下手报复她,被她抽丝剥茧端了窝点!”“你不是跟唐尘在交往吗?趁这个时候去安慰她啊,顺便问问什么情况!”“知道了。”葛咏还想说什么,见葛衡不想再跟自己多说一个字的态度,转身出去。走到的门口的时候,她忍不住又提醒道,“记得去,唐尘受了惊吓,正是你趁虚而入的时候。”葛衡背对着她摆摆手,葛咏关上房门出去。她走到楼梯下,听到楼上响起“砰!”的一声,有什么东西被砸碎了。……边琪没有受伤,但因为惊吓过度,半夜发烧住进了医院。边母守了一夜,第二天边满宁来替班,唐尘跟周凡锦一起来探病。“唐老师!”边琪一看到唐尘就委屈的想哭,她伸手去拉唐尘,“爸,我想单独跟唐老师说说话!”“不舒服就叫我。”边满宁跟周凡锦去了外面说话。唐尘拉了椅子在床边坐下,握着她的手说,“只有那两个被打晕的抓住了,其余的人跑了。”边琪用力抿了抿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小黎总的伤怎么样?”“缝了几针,没有大碍。”唐尘看着边琪要掉不掉的眼泪,淡声道,“你没事就好,昨天我们都担心死了。”边琪眼神躲闪了下,垂下眼,不确定的问,“小黎总,也担心我吗?”“当然啊!你是他的助理,下班之后出了意外,也要算工伤吧!”边琪心里刚升起的异样被唐尘一盆冷水给浇灭了。她闷闷的应了一声,“哦,这样啊。”唐尘努力压着嘴角,试探道,“我大哥有点木讷,有些事情他自己分不清楚,你要是有意的话,不妨帮他分析分析。”边琪的手指抽了抽,看着唐尘的眼神有惊喜有诧异也有不可置信。“唐老师,你……你……不觉得我不配吗?”“为什么不配?”唐尘好笑,“你这么好,干嘛要贬低自己。”“不是!”边琪用力摇头。王睿一直说她家境不好,不能像她一样嫁入豪门,能找个有稳定工作的人嫁就不错了。老妈给自己介绍的对象也是做小生意的,说嫁给比自己家条件差点的,对方会捧着自己,不会欺负自己。她从未想过要高攀!遇到黎泽言之后,她心生爱慕,却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根本没有肖想过,也没有奢望过。现在唐尘竟然说自己很好?虽然唐尘从未贬低过自己,也说自己是她的朋友,但成为她的家人,她应该还是不愿意的。所以,她是想让自己认清现实?对,就是这样。“唐老师,你放心,我会摆正自己的位置的。”唐尘挑了挑眉,觉得她应该能理解自己的意思,于是点点头,“不管结果如何,你都很好。”这不就是给她发好人卡嘛!边琪在心里警告自己,不要想不属于自己的,一定不要!不然,连跟唐尘做朋友的机会都没有了!“唐老师……是王睿迷晕我的!我想举报她!”唐尘纠正好几次,边琪非要叫自己‘唐老师’她也就由着她了。“应该的,放任她一次,不知道她还要去祸害谁!”唐尘跟边琪聊了一会儿,出来看到周凡锦跟傅矜夜在说话。边满宁再次跟唐尘道谢,然后进了病房。“尘尘,我刚想起来有事,让矜夜送你回去。”周凡锦给儿子一个‘妈只能帮你到这了’的眼神,快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