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想了想,决定还是再给他一次机会,便出言点了他一下:“那你想想,你出来后都干了哪些正经事儿?”
柱子梗着脖子胡嘴歪缠道:“你不能这么说我,我柱子干的都是正经事。”
春华一下便被他的这种蛮横无理、胡搅蛮缠的态度给彻底激怒了,她大声质问:“你还嘴硬,那你和你那帮地痞兄弟胡吃海喝,打架斗殴是正经事?你和杨飞花明里暗里鬼混也是正经事?你去嫖娼也是正经事?你往店里进病死猪肉也是正经事?你是当我聋了,瞎了,什么事情全都不知道吗?”
“你知道又如何?男人不都是这个样子嘛。挣钱再多,不吃不喝有个球用!你也甭只说我,老鸹落到猪身上——光看别个黑了,你自个也好不到哪儿去。你和曹秋实的那些破烂事儿,当我不知道咋的?哼!”
被春华点出自己的恶行,柱子顿时恼羞成怒,竟厚颜无耻地耍起了无赖,污蔑春华,向她身上泼起脏水来。
这一下春华算是对他彻底死心了,将脸一绷,冷声说道:“柱子,看来你是真的变了。既然这样,我看咱们就不要在一起了,干脆离婚吧!”
柱子闻言,腾的一下站起身,胸中一段时日来被强自压抑着的愤怒和不满情绪,终于像火山一样彻底爆发了。
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挥舞着双拳,双眼恶狠狠地瞪着春华,龇牙咧嘴地大声嘶吼:“特他么,我看你才是真变了呢,变得忘恩负义,无情无义,啥都不是!
“废话说了这么多,这下你终于说出实话了。球毛!老子难道还怕你离婚你不成?离就离,谁怕谁?甭特么一天到晚净拿这说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到处都是!离了婚,老子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稀罕你?”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春华如堕冰窟,心一下全都冷了下来。她实在不想再看到他那副丑陋而又无耻的嘴脸,果断地下达了驱逐令。自己真是瞎了眼,找了这么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柱子闻言,冷笑两声,面目狰狞地走到她面前,低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无赖嘴脸显露无遗:“特么的,整天对我指手画脚,呼来喝去的,你以为我想看到你?我特么早就受够你了!哼,你当我王长柱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这般容易随你调遣?想着就这样赶我走,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你特么脑子里想啥呢!嘿嘿,你无情,那就别怪老子无义了!”
“你……你想怎样?”
此时此刻,这样的柱子已经是春华完全不认识的了。她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寒颤,看着他那张让自己感到无比陌生的冷笑着的脸庞,不由问道。
柱子一副吃定她的样子,冲她冷冷一笑,挥了挥自己的拳头:“这五家店,你特么给我三家,我就答应跟你离婚。如若不然,嘿嘿,你懂的!”
说罢,他皮笑肉不笑地努起他那丑陋的厚嘴唇,对着春华的脸,轻佻地吹了声口哨。
“你……凭什么?这都是我自己辛辛苦苦挣下来的资产,你想要,门儿都没有,我一家店都不会给你!”
春华双目赤红,愤然说道,柱子的无耻简直超出了她的想象。
这几家店都是自己没日没夜抛洒血汗挣来的基业,也都属于自己的婚前财产,这家伙想觊觎侵吞,怕也没那么容易。对此,春华心中有数,倒也没那么慌张。但对于柱子的这种无耻行径,她感到一种发自内心的愤怒。
在春华面前,柱子用一只手握住另一只紧攥着的拳头,缓缓用力,只听得指节骨相继发出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随后,他将拳头举起送至嘴边,用嘴巴对着拳头“呼”的吹了一口气。然后,他才满不在乎地耸耸肩,用力一拳挥出,“啪”的一声,打在自己另一只伸出的手掌之上。
做完这一套动作,他嘴里发出一声得意的奸笑,紧紧盯住春华的脸,说道:“嘿嘿,不给?那好啊,你不给我就不和你离婚,拖垮你,让你的水饺店开不下去,直到关门大吉。哈哈哈,你特么还真以为我王长柱人傻好骗呀!实话告诉你吧春华,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任你玩弄于股掌之上的傻柱子了。现在,你想甩掉老子,可没那么容易。”
“我……我去法院起诉你!”
听到柱子的一番话,春华暗自心惊。
柱子所说的这些话,肯定不是他脑子一热凭空想出来的。看来,他早就已在谋划怎样算计自己了,可叹自己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还处处为他着想。
今天,两人已然撕破面皮。柱子的这番话,使他企图侵吞春华财产的贪婪嘴脸暴露无遗,其险恶用心已是昭然若揭。
春华怎么也没想到,柱子竟然会变成这样的人。
人心啊,怎么可以这样歹毒!她曾想过,以后自己和柱子两人也许不能成为朋友,可她却万万没有想到,两人却即将成为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