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年半的时光,倏忽而过。
在成功通过最后的论文答辩后,曹秋实于十二月中旬从党校研究生课程班顺利结业。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关于他的任命通知书也翩然而至,送到他的手上。
这次他被任命为平城市文化局副局长兼市文联主席(正科级),实际上是为下一步接任文化局局长作准备。这个他自然心知肚明,这其中,老领导李传声为他的事情操心不少。
走马上任之后,曹秋实忙得简直不可开交。
既然身兼文化局副局长和文联主席,自然就要分管局里的工作。局党委会上给他的分工是:协助局长工作,分管文化市场管理办公室、新闻出版管理办公室、文化稽查、扫黄打非和社会治安综合治理。主持文联日常工作,负责《平城文艺》杂志并担任总编。
到一个新部门工作,总得先熟悉一下情况。
他先进行了一些调研,而后带着问题学习相关的文件规定。升职之后,一些迎来送往的应酬也多了起来,他还得抽空整理自己的诗词散文,准备明年上半年结集出版,委实忙得够呛。
此外,他觉得自己也算有所积累了,脑子里开始构思自己的第一部长篇小说,想将春华的经历付诸笔端。当然,这仅仅是在构思阶段,离动笔写作还为时尚早。
一九九九年新年的第一个月就在这样的忙忙碌碌中过去了。春节快到了,大家都特别忙,而此时的曹秋实反倒没感觉出什么,依旧在办公室里翻阅文件资料。
这天,正看文件的他接到了苏娜打来的电话。
苏娜对他向来不客气,他才按下手机的接听键,她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出来:“曹秋实,你忙不忙?”
曹秋实不知她又整什么幺蛾子,心里就有些发怵,便故意道:“忙,怎么会不忙?我现在都快忙死了。凡事头三脚难踢,刚到一个新的单位,要想干好事情,总得先摸透情况啊,你说我能不忙嘛。”
“嘻嘻,忙点儿好哇。新官上任三把火,我相信以你的能力,这三板斧劈开,一定能够开创平城文化工作的新局面。”电话中,苏娜笑着调侃他。
曹秋实听后不乐意了,脖子一梗道:“你说什么呢?谅我就只程咬金三板斧的本事?我曹秋实还有好多板斧在后边等着没使出来呢。”
“好好,算我说错了。你厉害着哪,说不定还留有猪八戒的大耙子作后手呢。哈哈哈!”
电话里传出她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对于她的调侃,曹秋实已经有相当程度的免疫力。等她笑够了,他才慢悠悠地问:“你今天怎么这么闲,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呃,是这样,我这边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一下。”
自从曹秋实拒绝和苏玉柔母子相认之后,苏娜和他始终是以同学和朋友的身份来交往的。两人都小心谨慎,避免触及那层敏感的关系,以免给彼此带来不愉快。
曹秋实知道她不会让他做不愿意的事情,但还是给她提前打起了预防针:“商量什么事情?苏娜,违法乱纪的事我可不干哈。”
“曹秋实!你给我说清楚,我苏娜什么时候让你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了?”
电话里传出一声怒吼,苏娜显然被他的话给激怒了。
见她生气了,曹秋实立马老实了许多:“哎哎,别生气,急什么眼嘛,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说吧,什么事?”
“我儿子三岁了。”苏娜向他陈述了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