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时都没有再言语,各自坐在台阶上怔怔出神,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静静地过了好一会儿,曹秋石的耳边,忽听得苏娜细语呢喃般的话语轻轻传来:“你知道吗……”
“唔,知道什么?”
他不假思索地随口而问。
可回答他的,是四周的一片静寂。
没有得到任何回答的曹秋石心中奇怪,不由收敛心神,颇感诧异的侧转过头,向着身旁的苏娜抬眼看去。
只见苏娜坐在那里,正用双手紧托下巴,两眼漫无目标的看向前方。她嘴唇微微翕动,似在喃喃自语,对他的问话竟是充耳不闻,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一般。
——可见,刚才她并不是在问自己话。
一时之间,曹秋石不觉神色发窘。他习惯性的伸手挠着自己的头皮,不知道假小子这会儿这么的入神,是在思考什么样的国家大事或人生规划。
这个时候,他自也不好去打扰她,只得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等待她魂兮归来。
“……我喜欢看你吃瘪发窘的样子。”
苏娜嘴里继续着自己的轻语呢喃。她的眼前,出现了去年他在教室,因自己的一句话而发窘的可爱模样,以及今天下午让女生围住,他那副惹人怜爱的窘迫样子。
她发现,每每这时,他总是会不由自主、不自觉的用手去挠头。
想到这些,苏娜竟也不自觉的伸出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顿时她心中情不自禁地一阵悸动,生出一股莫名的欢喜,竟令她霎时脸热心跳起来。
神游结束,苏娜收回自己放飞的思绪。她双眼也慢慢重新聚光,视线由模糊渐渐清晰。
转过脸,待她看到坐在自己身旁的曹秋石,正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盯着自己时,这才发现自己因一时忘情,竟然把心中所想付诸于声,让自己不小心给说了出来!
这一失态顿时如令她坐针毡,满脸娇红:这可怎么办哪?真是羞死人了!
不过,好在天黑,量这榆木疙瘩也看不出什么。于是,苏娜决定先发制人。
她伸手扶了扶眼镜,又捋了捋自己的短发,借以稳定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冲着懵懵懂懂的他一瞪眼,颇有些恼羞成怒的娇叱一声:“你,看什么看!”
看到她莫名其妙冲自己发火,曹秋石并没有在意,因为他早已习惯了她的脾气,关心的问:“苏娜,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么。”
她佯装不悦。
他有些不信,又不放心的问了一句:“你刚才嘴里都嘟囔些什么?”
苏娜刚刚消退的红晕重又浮上脸庞,她眼神闪烁,连忙出言否认:“别瞎说,什么嘟囔啊,我怎么不知道?”
“怎么是瞎说?刚才你嘴里确实嘟囔了。”
曹秋石非常的认真说道。
她眼珠一转,心下已有了计较:“噢,我道什么呢,你是说这个呀。你这人也真是的,怎么连我吟诗都听不出来?还诗人呢,我看啊也不咋地。”
见他还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苏娜索性拼了:“怎么,不信呀,难道我背诗不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