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我在这。”
omega对老爷子单独留下自己并不意外,早有预料。
他凑近病床,伸手按住了老人满是斑的手,眼神温和不忍,看着亲手把自己养大,教导到现在模样的爷爷要走了。
床头心电监护仪还在运作,而床上将死的老人胸口微微起伏着,已经出气比进气多了。
他用眼角满是皱纹,浑浊不堪的眼睛望着床边的omega,到底是在死前问出来了:
“你……”
“你爸那事……”
omega原本按着对方手背的手现在被反手抓住了,但徐申墨没有其他反应,一动也不动,静静地看着徐老爷子,听着他说话。
“是、不是你动的手?”
老人已经浑浊不清的眼睛看着他,而徐申墨移开了视线,视线不知落到了哪里,然后就感觉抓着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爷爷……”
“都要死了,”老人说话的声音很轻,但很有重量。
“都不能从你这要个回答,好下去见你爸吗?”
听到这话,徐申墨没忍住笑了一声,侧了侧身,用另一只手又按在老爷子抓他手腕的那只手上。
“爷爷,您要记得让他给我妈下跪赔罪,不管我妈要他怎么样,他得赔到我妈满意为止。”
——徐申墨生母刚死两个月,徐父就把徐夫人和徐申行带回来了。
天知道徐申墨看着自己母亲的位置这么快就被其他人取代了,和只比自己小几岁的私生弟弟是什么心情。
“爷爷……答应你。”
老人快出不动气了,眼睛还望着徐申墨。
徐申墨也望着他,动了动嘴唇,让爷爷能安心走:
“不是我。”
徐老爷子松开手,一闭眼睛。
心电监视仪上的波浪线变成了直线。
徐老爷子走了,但在死前,在自己最喜欢的孙子的心上划了一刀。
徐申墨红了眼眶,但最后没让眼泪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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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乐木着脸,快步走出了看守所。
刚出大门,走下台阶时,beta感觉自己脖子上一凉,而伸出手去摸了一下,发现是一点水。
他抬头,望向街道,发现路上不少行人都驻足,仰头看天又或是伸出手。
简乐意识到什么,也朝前方伸出了手,然后感觉手心一凉。
一片雪花融化在了他的手心里,变成了一滴冰水。
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