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jour,”淡淡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苏夏转身就被惊艳到了。
一个帅气的金发女人坐在窗台边上,右腿曲起左腿慵懒伸直,在一片金黄的夕阳下转过头来,睫毛上都带着一层碎金。
她在抽烟,短发在耳边划过利落的弧度,轻轻吐出一口雾气,绿色的瞳孔有些散。
她上到下打量着苏夏,不过那眼神并不让人反感。
苏夏学着她:“bonjour。”
对方似乎话不多,打了招呼就转过头去抽闷烟,眼睛微微眯起,白雾模糊了她的脸。
好帅,好个性。
苏夏看了一会傻笑着下楼。
可乔越不在,去哪了?
夕阳在沙丘上缓缓下落,周围一圈灌木丛上有不少乌鸦再跳。快六点的气温依旧是燥热的,宽阔的茅草棚子原来就是这里的医疗点,门口坐着几个本地人在聊天。
他们看见苏夏都挺友好地笑,苏夏报以微笑,然后用英语问:“里面有医生吗?”
两人四只眼睛看着她,摊手表示听不懂,不过依旧笑得很友善。
算了,自己找。
茅草棚里只有两个大电扇,放在角落马力十足地向着各个地方吹,发电机就摆在外头,原来之前一直吵着自己的嗡嗡声来源于它。
看来乔越是对的,这个地方极有可能断电。
病房没分区域,挂水的患者都安静地躺在那里。放眼望去,几乎都是孩子。
清一色头大身小,个子瘦弱,大大的眼睛望着她,有些淡淡的麻木,不像是孩子们应有的眼神。
忽然觉得自己像误闯进来的破坏者,她没勇气再往里边走,何况路的尽头有用英文标注的提示语——“非医务人员止步”。
苏夏就停在那里,依旧没看见乔越。
里面的味道不是很好,气氛也挺压抑,她索性到门口。交谈的两个男人示意旁边还有个蒲团,苏夏找到之后就乖乖坐着,跟等着被领养的大龄儿童一样。
就这么稀里糊涂跟着过来,老实说自己还有些恍惚。
这个地方视野里除了沙就是灌木,高大的树是椰枣还是棕榈?
分不清。
坐的无聊,又觉得很饿,苏夏忍不住伸脖子往里看,这次就看见乔越了。
男人正俯身看着床榻上的患者,旁边站着翻译和一个拿着病历夹的本地医生。
他执起对方的手,那只手干瘦如柴。
而后侧头和旁边的人说着什么,一直跟在乔越身边的那个本地医生埋头苦写。
在他写的时候,乔越又下一个床铺,躬身用听诊器。
苏夏的目光情不自禁地追随着他,认真做事的乔越比平时更加迷人,浑身散发着魅力。
乔越认真挨着了解前期情况,再做今天的记录,他个子高,每巡一个床铺都会俯身几次,一大圈下来觉得肩颈有些发酸。
他起身活动的时候就看见苏夏撑着下巴坐在门口看她,乖巧可爱,眉眼温柔,像是这抹浮躁空气里难得的温宁。
一直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乔医生消完毒走向苏夏,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你来了。”
“忙了多久啊?”
早上10点开始到现在,不过没告诉她。
苏夏见他额角起了一层汗,拉着乔越在软垫上,帮他揉捏着肩颈处,一下又一下。
满心都是温柔,和着夕阳和从沙漠来的风,有些微醺。
乔越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就将人拉入自己的怀里。他刚想低头去吻她,苏夏却像惊了一下,抬手推开。
他碰着她胸口的淤痕了,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