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凤清澜一只手撑着栏杆,半支起身子,目光与她平视。深深的凝望着她,眼中是无言的渴求……
楚淡墨被他炙热火山熔浆的目光灼烧的脑袋一片空白。好些恐惧但更多的是隐隐的期待,于是当他俊脸在她的瞳孔之中越来越大之时,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当终于触碰到她柔软的唇瓣时,凤清澜立刻便的粗鲁了,他急切的啃咬着。
楚淡墨被动的承受着,努力的呼吸着,迎上他的急切。
良久,他们才在彼此呼吸殆尽前,结束了这一吻。
“墨儿……最后一次……”凤清澜捧着楚淡墨火红的脸,看着她迷离的眼神,艰难的开口道,“这是最后一次放过你……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楚淡墨闻言,脸上一片娇羞,腻进他的怀中。她知道凤清澜克制是因为看出了她身体虚弱,对于他的体贴,她的心里泛起一阵阵的甜蜜。
月色朦胧,如同薄纱轻衣般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浓情蜜意,在无声之中流转。亭下盛开的荷花,似乎也因为二人的缱绻而沉醉,摇曳着身姿,散发阵阵沁人的幽香……
回来后,楚淡墨修养了三日,身体渐渐康复,可开始了着手炼制解药。然而阮薇雅的事情却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让她一颗心总是无法安宁。她不知道要如何告诉凤清澜,她知道阮薇雅在凤清澜的心中必然是一个无限美好的女人。可若是让他知道原来他心中至善至美的母亲曾经抛弃了他,如今更是另嫁他人,甚至于他还有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她不知道凤清澜能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再则便是到底救或者不救,也让她心生烦乱。
阮薇雅对凤清澜造成的伤,她可以为凤清澜不值,为凤清澜抱不平,可以为凤清澜愤慨。却不能迁怒阮薇雅的生命,作为一个医者,这是她最基本的操守。然而,阮薇雅的儿子偏偏也是宁天宇的儿子,那是她杀父仇人之子啊……可她也清楚的明白,若不救那孩子,阮薇雅就算救了却比杀了更加的残忍……
故而三日来,她的心总是难以平静。好几次她神不守舍,都被凤清澜看出端倪,却被她含糊其辞的糊弄过去。
惠风和日,长桥卧波,远处是郁郁葱葱苍翠一片,近处是芬芳阵阵迷人眼。阁楼上,楚淡墨倚栏侧坐,背靠在红木柱,手中捧着一卷书,目光看似落在书本上,实则神思早已不知飞往何处。
“小姐。”绿扶抬着点心自门内走出来,看着楚淡墨捧着书卷愣神,便走上前,轻唤了一声,却没有见到楚淡墨回神,不由的担忧的伸手在楚淡墨眼前晃了晃。
“绿扶,有何事?”楚淡墨猛然回神,抬头看着绿扶问道。
“小姐,您极少这般拿着书心神不宁。”绿扶担忧的说着,“您到底遇到什么事了?可否告知绿扶,您这般,我们都很担心。”
楚淡墨对上绿扶焦虑的目光,不由的自责道:“我前些日子确实遇到了一些让我为难之事,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们担心。”
“小姐,让我们担心倒是其次,若是再让睿王爷担心,惜儿怕惜儿和绿扶姐迟早陪睿王爷那笑里藏刀的眼神杀死。”落后绿扶出来的绯惜,端着茶杯走上来,撅着嘴嘟囔道。
“没大没小,王爷也是你能编排的?”绿扶对绯惜低声斥道,而后转头关心的看着楚淡墨,“小姐烦恼的事情和王爷有关?”
楚淡墨知道绿扶会大概猜到一些,她向来聪明,加上那人宁天宇到来,凤清溟和凤清潾都在场,说的话必然就不是秘密。
于是,楚淡墨点了点头道:“孝懿皇后未死,与宁天宇隐居山野,她如今病染膏肓,她和宁天宇四岁的孩子也命在旦夕。”
楚淡墨的话着实把绯惜惊了一跳,她等着一双大大的美目,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淡墨:“小姐,您大白天的见鬼了吗?”
“尽胡说!”绿扶瞪了口没遮拦的绯惜一眼,才对楚淡墨道,“小姐是在犹豫要不要把此时告知王爷是么?”
楚淡墨没有说话,而是点了点头。
“小姐,去告诉王爷吧。”绿扶劝道,“王爷有知道的权利。就算会痛会苦,这也是王爷必须承担之事,您只要陪着他便好。”
楚淡墨听了绿扶的话,顿感豁然开朗。绿扶说的没错,纵然她再心痛凤清澜,毕竟也不是凤清澜,她没有权利替他做任何决定,想明白后,楚淡墨自嘲一笑:“枉我自认看尽人事无常,竟然也会有这般偏激的时候,论处事待人,我的确比不上绿扶。”
“小姐不过是对王爷用情太深而已。”绿扶安慰道。
“就是就是,绿扶姐还不是因为旁观者清。”绯惜立刻符合道,“要是让她去处理九爷的事儿,那肯定是比小姐还要钻牛角尖。”
“就你话多。”绿扶眼中带着警告之意瞥向绯惜。
楚淡墨听到绯惜这么一说,才想起她一直没有来得及问绿扶这件事儿。自从他两来到怀远,楚淡墨就发现他们两只间有一些古怪。凤清溟每每看到绿扶就是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阴沉的脸转头。绿扶则是对谁都和蔼可亲,唯独对凤清溟那是冷冰冰之余还加了点刻意的疏离,联想两人的性子,楚淡墨大概能猜出一二。
于是楚淡墨道:“绿扶,阿九的性子要强,他生来身份就尊贵,难免有些骄纵,但是阿九品性不错,你若与他……”
“小姐多虑了。”不等楚淡墨说完,绿扶便匆匆的打断楚淡墨的话,强挤出一抹自认为自然的笑,“晋王爷身份尊贵,绿扶不过小小的侍婢,丑颜无色,不通六艺,不敢妄想高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