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树影晃动,窸窸窣窣的声音扰得本就心烦意乱的洹羽更睡不着了。
与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胡思乱想,倒不如起来去窗边看看月色。
洹羽起身走到窗边,打开半扇窗子,探出脑袋。
夜风微凉,拂过面颊的瞬间,洹羽不禁打了个寒颤。已是深夜,繁华的麟湖城也没入了淡淡的月色中,目力所及之处只有打更人在踽踽独行。
突然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寂静。洹羽循声望去,便见一位身着夜行衣的男子骑着一匹漆色的骏马,从地下呼啸而过。
这身形看着有些熟悉,马上似乎还带着一个人,像是被打晕了架在那人的身前。
洹羽有些好奇,心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飞身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夜深露重,雾气有些浓,那人那马都是黑色的,为了防止跟丢,洹羽引了一根蛛丝粘在马的身上。【1】【6】【6】【小】【说】
大概跟了一刻左右,马蹄骤然停下,洹羽一抬头,果不其然,到了宁氏王宫门口。
只见那黑衣人下马,掏出令牌一样的物件给守城的将士们看了一眼,对方恭敬地朝他作揖。
黑衣人将马背上的人扛到肩上,快步走了进去。
来都来了,洹羽也没多犹豫,先用咒言控住守城的侍卫,便飞身跟了进去。
有了蛛后之后,洹羽的咒言术可谓突飞猛进,一般人根本毫无招架,甚至从中咒言到解开咒言,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跟着黑衣人走了约莫半刻,便到了一处灯火通明的宫殿,门口守卫森严,一看就知道住在里面的人身份不一般。
洹羽离得稍远一些,周边太亮了,她也不敢再将蛛丝附在那人身上,害怕反光造成露馅。
她远远看着,正好能看到那人解下面罩的一瞬,那张熟悉的脸还是让洹羽吃了一惊。
顾将军,他回来了?那他背上扛得是谁,又是要去见谁?
既然他揭开面罩,说明要见的人是知晓他身份的,难不成是宁时?
可不对啊,照掌柜的意思,宁时应该已经身受重伤,被下了大牢,怎么可能好好端坐在大殿里呢?
还是说这一切都是阴谋。
太过于好奇了,洹羽心里万分想要一探究竟,只是环顾了四周,无奈地发现,只有房顶无人把守。
怎么办?既然别无其他法子,那就上房顶吧,从瓦片缝隙里放一根蛛丝下去,应该能听到些什么。
估摸了一下殿中人大概的位置,洹羽飞身上了屋顶,她身形小,身子轻,轻功也驾轻就熟。
蛛丝顺着瓦片的缝隙进入殿中,便听见一个有些熟悉浑厚男声道:
“顾潇,深夜这副打扮还扛着个死人来找朕,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否则就去牢里陪你主子吧!”
听这口气和说话内容,洹羽大概猜到这人应该是宁王宁封。
“陛下,此人只是晕了,并非尸体。他便是你们要找的谢氏遗孤谢笛。”
听到这个名字,洹羽微微一愣,因为看不到人,也不知顾潇所说是真是假。
“你说他是谢笛,有何证据。”
“他天生白目,待他醒了您一看便知。您也可以找见过他的将士们来辨认。”
“好。先将他押下去,明日找几个当时去程国的将士,前来辨认。”
“谢陛下,那三殿下的罪名可否再做定夺?”
“你倒是一片忠心,这件事待明日确认此人身份再做定夺。”
“陛下,那我能见一见三殿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