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猜错的话,看少年这身打扮,大概就是那位传说中患有眼疾的程国小皇子谢笛。
“北青王真是性情中人,这斩杀我程国大将得来的荫封,因为一个女子,说不要便可以不要。”
谢笛的声音阴损狠厉却依然透着少年人的稚气,他是程王老年得子,年岁估计比宁时长不了几岁。
听闻他是个不会武功的病秧子,又见他孤身一人下了船,这胆识倒是让人敬佩。
洹羽刚向宁时使了个眼色,示意一起去将人擒了来,却见宁时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在仔细看看。
洹羽这才发现他周身护着数不清的隐没在黑暗中暗卫死士。ωWW。
一时竟无法辨别有多少人。
怪不得谢小皇子如此淡定地走到宁时面前,又优哉游哉地转向洹羽的方向,说道:
“可惜本王自小患有眼疾,看东西只能看个囫囵,无福得见这位让三殿下放弃一切的美人。”
“你想要什么?”宁时不想与他纠缠,冷冷开口道。
“呵呵!”谢笛轻笑两声,“宁三殿下,哦不宁时,你不是已经抛下一切了么,那你还有什么呢?要不这样,你现在有什么,我便要什么,如何?”
谢笛这话一说,便是逼着宁时动手,不留任何退路了。
宁时的未迟剑瞬间出鞘,而谢笛也是料到了这一点,飞快地向后一闪,暗卫们如潮涌来挡在他前面。
洹羽也倏地凝聚了真气,以骨铃为器,协助宁时,补缺击退源源不断涌过来的暗卫。
这一幕又让洹羽想起来宁时孤军突袭谢沉将军那一晚,他们俩内力再深厚,武力再高强,也不可能将这数量众多的暗卫全部击退。
为今之计,两人只能且战且退,抓住时机逃走,否则一旦被这无穷无尽地打斗耗尽气力,便只有束手就擒的份儿。
但是这些暗卫如同甩不掉的狗皮膏药,一个被击退,另一个瞬间补上,无缝衔接。
他俩就算经过几个月的磨合,配合的天衣无缝,这样下去,也总会露出破绽。
洹羽有些着急,这样下去他们俩迟早会撑不下去的。
于是她有了个大胆的想法,若是她能用咒言术控住谢笛,那由他发号施令,让暗卫停手,只需要一瞬间的喘息,哪怕片刻之后暗卫们反应过来,他们也能够趁着这间隙有机会逃跑。
这段时间她的内力已经有了质的进步,很多时候已经可以脱离宁时的帮助,自己吸纳水系真气,并很好的挪为己用。
所以洹羽觉得这一次只是控制一个不会武功的人而已,她应该可以成功。
此刻谢笛离她的距离有些远,但是在控一个文弱的皇子和与如此多武艺高强的暗卫周旋之间,洹羽还是觉得前者要更加可靠省力一些。
于是洹羽开始便与暗卫们过招,便暗戳戳地吸收沧江的水汽,用以补充自身的真气,等充盈得差不多,她便将真气凝结到骨铃上,用力朝谢笛的方向掷去。
她出手方向准确且速度极快,但眼看着骨铃离还是在离谢笛还有一尺远的时候,“砰—”一声,还是被暗卫的刀挡下了。
不过,暗卫显然不知道洹羽的真实用意,她当然不是想用骨铃伤害谢笛,这玩意等多能束缚住人,要说杀伤力,若是对手是高手的话,只能说聊胜于无。
而她真正的目的是以骨铃控谢笛,所以暗卫这一挡,倒反而是帮了她。
因为骨铃控心,只需发出声响即可。
而剑与骨铃相碰发出的声响,可比她隔着这么远操控白绸晃出的响声要大多了。
正合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