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时一时语塞,半晌,他语气不咸不淡道:“不在意的话,便不用考虑这么多。至于我婚姻如何,再怎么也怪不到你身上。”
他似乎有些不太高兴,把杯子放到一边,准备把洹羽放回床上。
“等下。”洹羽觉得自己好像又把人惹生气了。
“又怎么了?”
“真的非娶不可吗?”洹羽还想在挣扎一下,怎么能既不让他看透自己的心思,又能让他不娶别人。
“给我个理由。”宁时冷冷道,停顿一会儿又补充道,“正经理由。”
她这是在逼自己表明心迹吗,洹羽话都到了嘴边,若不是死死咬着嘴唇,话早就出口了。
宁时盯着她一脸倔强的样子,伸出瘦长的手指钳住她的脸颊,凤眼轻挑道:“松口,再咬要出血了。”
洹羽哪能这么听话,心里正天人交战,藏了这么久的心思,这人却要逼着她表露出来。
真是会挑时候,此刻自己身体虚弱,意志力也极为不坚定,那些情愫很容易就侵蚀了自己的理智。
若是告诉他,她喜欢他,他会不会嘲笑她,或者故作轻松地继续逗她,把她的话当做小孩子的童言无忌。
她宁可他直接拒绝,也不想被这样忽略地对待,她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思,此刻却要藏不住了。
身体的虚弱和被逼迫的窘境,让洹羽变得更加敏感脆弱,不知不觉眼眶就微微泛红,牙齿上的劲儿不自觉得越加越重。
可若她不说,就没有阻止的立场,那宁时就要娶别人了,他们连后面朝夕相处的四年都没有了,想到这里,深埋心里的眷恋便要破土而出。
不知不觉加重了咬唇的力度,一丝鲜血从唇角溢出,她纠结得生生将自己的嘴唇咬出了血。
宁时刚刚还带着玩味笑意的眉梢骤然冷了下来。
“这么倔?”他手上加重了力道,迫使洹羽抬头,避无可避地直视他。
洹羽眼里噙着泪水,心里委屈得什么都说不来。
片刻后,见洹羽仍不开口,宁时眼里深深的冷意渐渐化为无奈,轻叹一口气道:
“再不松口,我可亲你了。”
洹羽的瞳孔骤然放大,眼泪倏地破眶而出,整个人更脆弱无辜。
宁时这话似是威胁,但在洹羽听来却带着无尽的蛊惑。
亲你。
这是一个多么宠溺的词。
他竟以此来威胁她,说明。。。他应该。。。至少。。。对她是有好感的。
所以他没逼迫她开口,而是自己先抛出了绣球。
也许宁时其实本意只是想逗一逗她,让她不要这么视死如归的样子,可眼前的人儿现在的样子,让他觉得自己真的要犯错误了。
他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小人倏地闭上了眼,猛得凑近他,蜻蜓点水地贴了一下他的唇,又飞快地撤离。
她唇上有淡淡的药香,还有一点不知从何而来的香甜气味。
哦,是她的血。
宁时觉得自己的脑袋从未如此不理智过,小姑娘的勇敢让他动容,而刚刚那一吻,她唇上因沾染了血液而有了温热粘软的触感,仅仅是一瞬的浅尝辄止就让他心神凌乱。
几乎用了所有的理智宁时才克制住想再次吻上去的冲动,他还不想让自己的欲望吓到这个小小的人儿。
她给了他一个浅淡青涩的吻,但对他来说却是一个无比郑重的回答。
无声却响亮地表达她真的非常在意他会娶别人。
宁时嘴角不可抑制地上扬,然后极尽克制地在洹羽的额头上吻了一下,温柔道:
“明白了。不娶了。”
“真的?”
洹羽惊喜的睁开了眼,从刚才不成功便成仁的悲壮情绪中瞬间解脱出来,淡色的眸子里有亮晶晶的欣喜,少女特有的直率与可爱袒露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