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头昏眼花陷在雪地里的洹羽,只听到左一句交待又一句交待。
她特别想喊一句:再不把我从雪堆里拉出来,我就要交待在这里了。
“呵呵,大哥,三弟,你们一个个都父君长父君短的,巴结得紧呢。”
宁骥站直了腰,似乎不太买宁骐的账,神色透着一股子不屑,呵呵一笑又变回了一贯玩世不恭的样子。
“洹羽妹妹,你看看宁时成天就想着怎么讨父君欢心,他这想当太子之心昭然若揭,你就不怕他把你当往上爬的垫脚石?像这种醉心于权力的人,你跟着他有意思吗?”
宁骥说的直白,虽然带着挑拨之意,但也不全是胡说八道。
可这些是洹羽早就心知肚明事情,她自觉也算为数不多可以称得上了解宁时的人。
况且即使宁时再没意思,也比你俩阴损恶毒的家伙有意思,洹羽心里嘀咕。
但此刻洹羽更在意的是自己陷在雪堆里的身体,心中郁结道:几位大哥,你们在那里斗嘴皮子,可不可以看下她现在的处境,真是没点眼力劲。
转念一想,他们只是以她为契机,争个高下而已,实际上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这便是宁氏一贯的作风。
洹羽只能靠自己使劲挣扎了两下,但无奈自己身子太小,雪堆太厚,又陷得太深,越挣扎反而越往里陷下去,始终无法从雪堆里把自己拔出来。
“现在不是谈有没有意思的时候,至于武功,我可以教好她。”
宁时明显有些不耐烦了,同时也终于注意到身后无声扑腾的小人。
他转身一只手抓住洹羽乱舞的手臂,另一只手探进雪里,环住她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囫囵抱了出来。
这动作过于亲昵,当着这两位的面也丝毫不避讳。
洹羽倒是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两颊绯红,低头轻声谢过,然后快速地从他臂弯中跳了下来。
“啧啧,那好吧。”宁骥看到宁时将她抱出来的动作,一脸意怪。
他最见不得别人在他面前秀,便动了挑拨之心,装作无意说道:“不过,你别看妹妹现在乖得像只无害的小白兔,等把你会的都学到了,小心变成跟你一样的毒蛇。”
宁骥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既是让宁时教人时留一手,也是在暗示洹羽,宁时亦是心思深重之人。
好一记挑拨离间,许多时候猜忌的种子一旦埋下,不需刻意浇灌,待到春风一吹,便会破土。
宁骥播种完种子,便转身晃晃悠悠地离开了。
宁骐睨了一眼宁时和洹羽,也不作声地跟着宁骥走了。
终于送走了这两尊“瘟神”,见他俩走远了,洹羽愤愤地盯着他们的背影小声嘀咕:“要是真能变成毒蛇,最先咬的就是你俩。”
“小孩报复心挺强。”
宁时听见了她的嘀咕,垂眼看了看气鼓鼓的小人,顺便帮她掸了掸头发上粘的雪粒。
“你不觉得他俩很烦吗?总是狼狈为奸,现在还来竟然还来挑拨离间我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