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轮椅上的陆番笑了,他拍了拍凝昭纤细,柔弱无骨的腰肢。
“我这人,脾气好,不代表他们就可以踩在我头顶上搔首弄姿。”
“老聂。”
陆番瞥了一眼二三十艘连绵花船,嘴角带着玩味。
“杀。”
跟同层次的人才会讲道理,不是一个层次,碾碎了再说。
轰!
在陆番“杀”字出口的瞬间,聂长卿眼眸骤然精亮,仿佛有火焰在瞳孔中燃烧,气丹中调动起一缕灵气。
身上的气血沸腾,连续六声,炸响耳畔,轰鸣阵阵。
聂长卿没有劝诫陆番,该说的他已经说过了,可是陆番仍旧是做出了这个决定。
既然如此,那他执行便可。
实际上……
聂长卿心中也很憋屈。
儒生们只凭靠一张嘴,就压得他们这些辛苦锤炼搬血的武人宗师。
凭什么?
百位儒生又如何?
浩然正气又如何?
今日,他聂长卿,便要一刀斩出个心中痛快!
渔船上,老叟已经躲入了船舱。
那船篙被搭在了船尾。
聂长卿一跃而起,抓住了船篙,手臂用力,船篙顿时被他如标枪一般甩了出去。
而聂长卿手握杀猪刀,脚掌用力踩下,船身一沉,下一刻扬起,聂长卿的身躯便已经弹了出去。
啪!
竹竿船篙横着甩在了水面,纤细的一根船篙在漂流。
聂长卿落下,脚尖点在了船篙不过三指宽的表面。
居然就这般滑行了出去。
聂长卿身上的布衣猎猎作响。
单手握着杀猪刀。
踩着竹竿滑行在湖面。
“一介武夫!大胆!”
“陆少主,胆敢教唆手下对我等挥刀?!”
“我等有朝廷功名在身,得授国师浩然气!”
花船上。
有三位儒生伫立船头,见到聂长卿手握杀猪刀,气势汹汹而来,顿时怒目圆瞪,呵斥出声。
仿佛有狂风起,吹的他们身上的长衫猎猎,压在他们的身躯上,勾勒出身形。
烟雾盘踞成了旋涡,浩然气自成。
聂长卿踩着船篙滑行,可越到后,就越难往前滑。
花船上的儒生们口若悬河,字字珠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