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监立刻怒斥:“大胆,公主的名讳也是尔等可以叫的?”
“不是啊……”地上的人茫然的道:“什么公主,昭然,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你的肖大娘啊。”
一张尖酸刻薄的脸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可真是让人恶心透了。
左昭然嫌弃的上下打量:“你是哪门子的肖大娘?弄脏了我的衣裙,开始给本公主认亲戚了?”
结果肖大娘愈发变本加厉,不敢置信的拔高了语调:
“你,你怎么就不认得我了呀,你可是跟在我身边整整十年啊昭然。”
上头的冷月霜适时的插了嘴:“十年?昭然,你们两个认得?”
左昭然站起身,走上前去:“儿臣不认得,儿臣自小就是自己一个人跟额娘长大,从来就没有什么肖大娘,就算是有,也只怕是唾弃我们,不肯跟儿臣家中走动。”
她说着看向江慎:“毕竟我娘被人嫌弃。”
帝王神色莫测,他身侧的皇贵妃挑眉:“是吗?可是我就觉得你们两个认得,该不会,她说的那个昭然,不是你这个江昭然,可是左昭然吧?”
底下的肖大娘忙不迭的接了话茬:
“对对对,就是左昭然。”
左昭然感觉到自己的背后传来一道炙热的视线,加上肖大娘特有的哭嚎手法:“左昭然,我养了你十年,你怎么,一下飞黄腾达,就不认我了呢?”
“皇额娘真好看。”她笑着说。
冷月霜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好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压下去,意味深长的勾起了嘴角:
“上茶。”
昭然落座,刚好坐在左灵溪的身边。
左灵溪一直在盯着她:“公主可真会讨好人啊。”
“有吗?”昭然无辜的看着她:“我觉得,我的本事,不如姐姐的一半。”
眼见左灵溪嘴角抽了抽,后又不生气了,冲她笑的虚情假意,转过了头。
左昭然的神经一直紧绷着,抬眸,看到一行端茶送水的下人们,多了一个不一样的身影。
胖矮,肌肤是常年在日头下的黑红色,带着些许污泥的指甲托着托盘,朝着她走了过来。
昭然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接近自己,看她拿起茶盏,突然,手一抖,洒在了自己的衣裙上。
烫在她的伤口,让她眉心一皱。
“奴婢该死!”
一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从眼前的嬷嬷身上发出,旋即此人慌张的屈膝跪地:
“奴婢该死!”
左昭然垂眸睨着自己的新裙子被泼上了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