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你去哪儿,不帮强儿还钱,你哪里也别想去。”
林母使出吃奶的劲儿挡在林微前面,还朝着林父嚷嚷:“还不过来帮忙,如果林微跑了,你就等着断后吧。”
林父在林微身后犹犹豫豫,最后只能一咬牙,从地上爬起身来,一把抓住林微。
“微微,你不要怪爸爸,爸只有一个儿子,不管林强怎么样,爸不能没人传宗接代啊,你就把钱拿出来吧,好吗?”
林微深深地蹙眉:“爸,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在跟妈做什么?你们强制我留下,是囚禁,我可以告你们。”
“我们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林母大吼。
她拿出一张抑郁症诊断书,底气十足地说:“这是我上次从你出租屋里找到的,你就是个精神病,我们将你关在家里,是合法的,免得你出去危害社会。”
林微看着她妈手中的东西,想起她在京海租的房子被她妈和林强翻个底朝天的事儿,他们居然拿走了她的诊断报告。
她从未想过他们会因为她生病而关心她,但也未想过亲情已经黑暗到用她的病来威胁她。
林微觉得自己的心很奇怪,本应该很生气很悲伤的,可她没有任何心情了,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她双眼毫无波澜地看着她爸:“你也知道我得了抑郁症的事情吗?”
林父仍抓着林微没松手,他不敢看林微,半晌不以为然地说:“你们年轻人心理承受能力比较弱,等以后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不是什么大问题。但你妈说的也没错,你有心理病,我们确实是你的监护人,你要不还是把钱给我们吧,孩子,你有多少给多少就好,爸也不强求,以后我要死了,我也一定会让你哥还给你的,咱们还是一家人。”
“你跟她废什么话,她肯定有钱,她跟的那个男人可是个教授,能当教授的不得四五十岁,攒了半辈子钱,少说得有几百万,总得给个零头给林微吧,难不成她还贱到白跟人睡?上次我去找他,被他叫保安给赶出来,要不是那个下贱的死流氓搞事情,我非要讨个说法,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你去找沈岸了?”林微眼里有了波澜。
林母察觉到林微的变化,突然得意起来。
“现在急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对付不了那个姓沈的,我还对付不了你?我告诉你,你要是不把钱给我,我就把你是个精神病的事儿告诉那个姓沈的听,我看他还会不会再要你!你放聪明点,是给十万给我们,还是丢了大金主,自己看着办。”
原来沈岸早就见识了她妈的威力了,他居然没跟她说。林微突然呵呵地笑起来,但她的笑容毫无温度。
沈岸不去西北是不是跟这件事有关?
她现在后悔极了。
如果她再克制一下,不跟沈岸开始,也许她此时可以毫无顾忌吧。
她明明知道跟沈岸在一起的后果的,终究,是她要连累沈岸。
林微撩开无神的双眼,倏然看着她妈,认真地问出藏在心底很多年的疑惑:“妈,我跟林强的区别到底在哪儿,我们都是你生下来的,我明明比林强听话,比他孝顺,为什么你就是不喜欢我,要偏着他呢,是我的出生给你造成了很大的烦恼吗?”
林母怒视着林微,看她的眼神充满鄙夷:“你怎么能跟你哥比,找了有钱男人,就变成个白眼狼。你怕是巴不得早点嫁人,就可以不用孝敬我跟你爸吧,谁还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哥能永远守着家,你能吗?赔钱货,本来还指着你有二十八万八加晋城一套房的彩礼,没想到那个姓沈的一分钱也不愿意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