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眨了眨眼,“……什么意思?”
他缓缓重复:“你不在后,我独存于世五个年头。”
就算现在人好好的自己坐在对面,但他提起前世,还是不肯用‘死’这个字。
这是他的禁忌。
而谢晚凝已经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
什么叫独存于世五个年头。
他自幼习武,身强体健,武力更是深不可测,在她吐血而亡时,他才二十岁,将将及冠之年。
才继承了爵位,从侯府世子成为超品侯爷,正是大展身手,建功立业的年纪。
为什么二十五岁就死了?
是啊,怎么会这样?
心口蔓起熟悉的绞痛,陆子宴疼的呼吸微滞,可怕惊扰面前的人,还要强忍着。
他嗓音有些发颤,“你来书房寻我那次,我并不知情,当时我重伤昏迷,就快要死了。”
“……!”谢晚凝瞳孔微微放大,唇不自觉紧抿。
书房事件是那些惨烈的梦境里,除了两个婢女外,她最大的心结。
她忍了那么久,乖顺了那么久,那一次是她拿出对这段感情最后的勇气,想找他一个解释。
她想知道,他为什么要骗她。
陆子宴确实了解她,侯府嫡出贵女的骄傲,被他安排进家庙住了几月,不许人探望,不许她出来,本就委屈至极。
他却没有兑现自己的承诺。
在她怒闯书房想要个解释,还被挡回去的路上,心里该多么难过。
第二日在诸位夫人面前所遭受的敲打,更是堪称折辱。
而这些他都亲眼见过。
想到她所受的羞辱,陆子宴心里闷痛难耐。
他闭了闭眼,继续道,“我从北疆战场回来途中遇到埋伏,后心中箭,那些天一直在昏迷。”
“在此之前,我以为在我心里最重要的是家国天下,是责任,是对权柄的追逐,可直到重伤垂死,生死之间,我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个你,只有你。”
“我舍不得你丧夫后改嫁他人,又舍不得叫你孤苦终身,……你不知道那种感觉,”他笑了笑,“在昏迷前我尽自己所能,为你安排好了一切。”
“我写下放妻书,若我没熬过来死了,会有人护送你回谢家,鸣剑鸣风留给你,还有五千亲卫留给你,我的私财不多,也早早就给了你。”
“我一直记得你在家庙,你在等着我回来接你,可我受伤的消息不能外传,生死未定前,谁也不能知道。”
他不是故意不见她,故意欺骗她,故意欺辱她。
这个答案,让谢晚凝有些失神。
原来是这样……
可那些不甘和伤痛已经造成,如今迟来的解释,还有意义吗?
意识沉浮间,对面男人的声音还在继续。
“还有刘曼柔,我之前没有骗你,她是陆子朔的妾氏,肚子里的也是陆家二房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