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哄过的,小娘子不听。这也是没法。”
沈婳一言难尽的看着她。
“那就更加留不得了。”
“宣家小女娘身份尊贵,是不允许出半個差池的。”
她轻蔑:“十几个人,竟然没一个有本事哄住三岁孩童。也是件稀奇事。便是哄不回去,仍由她哭闹,也能抱回去!可见你们也不是尽心伺候的,留着做甚,吃白食吗?”
急急赶过来,一路上绞尽脑汁想着如何将人打发走的宣鄂氏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眼下机会送上门了,简直不要白不要!
崔韫这小媳妇,是哪里找来的宝贝!!!
她一改愁容,背脊挺直。
走过去。
“沈娘子是句句说到我心坎里了。”
“亲家本是好意,我心领了。可对窈姐不好的,我绝不答应。”
“来人啊,把人客客气气的送回去。”
她出门前,带了不少奴才过来。当即纷纷恭敬应是。
奶娘见状,当下扯着嗓音就要喊。就被死死捂住了嘴。
“快些带出去,免得扰了窈窈的清静。”
奶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她死死盯着不远处满心满眼都在纸鸢身上的宣窈。
小女娘搂着影五,亲亲密密。欢喜道。
“我看见啦,纸鸢飞在天上,尾巴还在摇。”
奶娘:……
将整件事从头到尾看在眼里的崔太夫人,不曾走过去,反倒带着身后的婆子往回走。
走到半路,她脚步一顿。冷不丁的出声:“真是好厉害的一张嘴。”
婆子闻言,小心翼翼的去看崔太夫人的面色。
崔太夫人面色如常。她垂着眼皮,复又再提步。她把手搭在婆子手背上,走的不急不缓。
“适才,你也都听见了。”
“那就是韫哥儿看上的女娘,我记得姓沈?”
婆子恭敬应:“是。”
崔太夫人扯了扯嘴角:“我们侯府的女眷,知书达理秀外慧中。从不与人有口舌之争。”
婆子忽而猜不透崔太夫人的想法。
“太夫人说的是。”
崔太夫人穿过甬道又拾级而上。
“我顾着身份从不同人唇枪舌战。”
崔太夫人似有感而发:“当年吴家在,殊予的头又几次能抬起来?她性子软,甚少同人急红眼。偏偏我儿崔旸不会疼人。”
“你再看看柏哥儿媳妇。”
“一窝子都是容易吃亏的。”
说着,她忽而问:“南太夫人下回若再办宴席,让下面的人收了请帖。”
婆子一惊:“太夫人您同南太夫人不合,她又时常在您面前显摆,没几句话是中听的。你早先年放话,再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