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沐云裳,秦天如疾风般来到河边,他迅速升起火堆,同时呼唤柳嫣提来一壶水,架在火上烧煮。
秦天手持刀刃,在火堆上反复炙烤,口中念念有词:
“我得把你的伤口划大一些,如此不仅能取出毒牙,还能更彻底地清除毒素。忍住啊,没有麻药,可能会很疼……”
然而,沐云裳却仿佛置身于另一个世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天那熟练而流畅的动作,心绪早已飘远,完全没有听到秦天的低语。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放着刚才趴在秦天背上,被他背着一路走来的情景。
那种前所未有的安详与温暖,让她感到无比沉醉,仿佛置身于一个美好的梦境之中。
回首这一月的逃亡历程,那些记忆的碎片在她的脑海中不断闪现。
眼前这个陌生人,对她和柳嫣关怀有加,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种困难,他总是挺身而出,站在她们身前。不知不觉中,她才惊觉,这些日子以来,自已对秦天记忆最深的,便是那高大挺拔的背影。
起初,见秦天只是一介凡人,连基础的武道都未涉猎,沐云裳自认为这些日子都不曾正眼瞧过他。
而此刻,她仔细端详着秦天,那张英俊的脸庞上,似乎从未有过一丝忧愁,哪怕是在最危险的时刻,那永远带着爽朗笑容的面容,此刻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底。
想起刚刚自已被毒蛇咬伤后,秦天关切而焦急的一系列动作,沐云裳感觉自已心中那片最柔软的地方仿佛被轻轻触动了,顿时涌起一种无与伦比的愉悦感。
曾几何时,她无数次憧憬着,某一天,也许……她能够如其他平凡女子一样,为心爱之人披上凤袍,戴上霞冠。
然而,每每此时,一个身影便会蓦然浮现于脑海,将她生生从美好的幻想中拽回冰冷的现实。
那个身影,让她明白这一切都不过是幻想罢了!
她自幼便失去了双亲,孤苦伶仃地流落街头。
直到那一天,那个男人收留了她,并让她称他为义父。
天真无邪的她以为,悲惨的命运似乎从此划上了句号。
那时,她年仅五岁,从那一天起,她开始享受从未体验过的奢华生活。
然而,正当年幼的她沉浸在幸福的喜悦中时,某一天,那个男人却带着她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从此,她的生活便只剩下了日复一日的武道修炼。
为了得到那个男人的认可,她比其他人更加刻苦地修炼,年仅十八岁,便成功修炼到九品刺客……
正思索间,脚踝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将她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啊……疼……”
下意识地惊呼一声后,她才看清了秦天的动作。
“嫣儿,找根木棍来!”
“哥,给!”柳嫣飞快捡起一根木棍递了过来。
“给云裳姐姐咬住!”
……
良久之后,秦天终于将毒牙给取了出来,并再次吮吸起来,这时,从疼痛中缓过气来的沐云裳早已被汗水打湿了衣襟。
发现吐出的血液不再是深红色之后,秦天端起冷却的开水,仔细地为沐云裳清理着伤口,片刻后,又将早已准备好碾成黏糊状的草药用煮过的碎布包扎在了伤口上。
此时的秦天,虽感觉嘴边有些麻木,但依旧碎碎念叨起来:
“傻妞,你可要好好感谢贝爷和李时珍!若不是我曾经看过他二位大神的著作,如今恐怕我也不知道怎么救你!你说说你,一条小小的毒蛇你都奈何不得,还天天想着要救那些被抓去劳役的百姓,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我们现在没实力救他们,就是穷,只能先独善其身!懂了不?傻妞!”
说着说着,秦天只觉舌头似乎在嘴里打不过转了,说话越来越吃力:
“好了,总算绑好……了,现在……应该……没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