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朋友写的,《我姐姐实在太宠我了》。大家有兴趣,可以去看下。)
…………
轰!
被战马撞飞的士卒,在空中划了个圈,扑通声倒下,徒劳的挣扎几下没了生息。
天地之间,修罗战场。
每一秒流逝的时光,都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路上,田野里,山脚下,河水中,到处是面容扭曲的尸体。
大地变了颜色,草木变了颜色,水流变了颜色。
定远军的士卒龟缩成两个大阵,从山脚下一直延绵到山腰上,在蒙古铁骑的反复收割下,苦苦支撑。
朱五矗立山腰帅旗下,身如标枪,眼神如刀,心中却在暗暗流血。
就在刚才,他依稀看到,一个从濠州就跟着他的老兄弟。被蒙古骑兵的绳索套住脖颈,硬生生被战马从阵中拖出去。
壮硕的身体在地上划出两条深深的痕迹,随后奔驰的战马呼啸而过,变成一堆肉泥。
“这样不行,蒙古人还没尽全力,要反击!”
可是朝廷的官军哪里给会给反击的机会,骑兵潮水一样一浪接着一浪,步兵大队在侧翼狼一样的盯着,只要定远军出现一丝松动,就会扑上来。
“ri你娘!”
常遇春弯弓搭箭,一个蒙古骑兵手臂中箭跌落战马,可是就在他落地的瞬间,身后的伙伴伸手一拉,本该被战马踩死的骑兵,眨眼之间翻到了战马上。
“箭!”常遇春大吼。
“统领,没箭了,射干净了…………呃!”
身旁士卒的话还没说完,一箭扎到了喉咙上,死鱼一样的扑腾!
“日娘求!”
常遇春再次大骂,从地上捡起一根断矛。
呼!一个骑兵应声落马,再也站不起来。
砰砰砰!
山腰上的火炮已经熟透一样,冒着滚烫的白烟,炮手们还在费力的让它们开火。
几颗弹丸落在骑兵杀进的方向,带起一阵血雾。
“对,就这么打!”
朱五大声喊道,“别管瞄不瞄准,就顺着骑兵的路线打!”
“五哥!”
一个满脸黑灰的炮手,哭丧着道,“没弹丸啦!”
远处,脱脱帅旗下,脱脱和贾鲁盯着前方的战场,若有所思。
“居然还没崩,这群贼骨头还真有点硬阿!”脱脱调笑道,“不过,也就是剩了口气。传令,让儿郎们回营吃饭,先不着急,慢慢玩他们!”
贾鲁沉吟片刻,“丞相,不如招降吧!”(大伙不会以为这是哪个书友的龙套吧,这是元末的名臣,围攻濠州时候病死的,河南贾鲁河。)
脱脱皱眉,“友恒!你这人怎么也有了腐儒心慈手软的臭毛病?招降?”
说着,指指战场,“咱们一路南下,那些南蛮子哪个不是一战即溃!这朱五名声不显,却这么难打,假日时日保不齐又是一个刘福通,今日不杀绝了,早晚是大患!”
“朝廷正是用人之时,丞相杀了也是杀,何不招降,为大军先驱?这朱五是郭子兴的义子,淮西的贼头之一,他若愿为丞相效命,岂不是事半功倍!”
贾鲁缓缓说道,“下官本就是汉人儒生,心慈手软又何不可?若是能让天下多几分元气,多招降几个贼头又能怎样?
再说,下官打听过朱五,他和其他贼头不太一样,别人都是流毒天下,祸害百姓。他攻占两城,却对百姓秋毫无犯,可见此人心有善念,请丞相三思阿!”
“罢了,罢了!”脱脱被贾鲁说得眉头都皱在一起,“本相应你,派人招降。”
说着,冷笑一下,“不过友恒,本相看你这是书生之见,人家可未必念你的好!”
说完,又看向战场,慢慢说道,“你虽是汉人,可不了解这些穷蛮子,他们要么不反,反了就不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