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枫脱口道:“所以武皇便将这些画像移至此处,不让外人知晓。”
阎丹石点头,冷笑不已。
宁枫和宫雨儿此刻不由回忆自峨眉下山以来的种种事由,浑身冷汗涟涟,涌出刺骨的冰冷寒意。更为可怕的是,这关于龙脉的种种惊天谋划,恐怕并非如阎丹石所说那样,已经是走狗烹,神弓藏了,诸如像高光启的搜寻龙脉之人,更是藏在神州大地,不知何时便会涌现出来,发现更多的至尊隐秘!
宁枫忽地想到此行目的,便问道:“前辈,我们想向您打听一个人?”
阎丹石淡淡道:“便是你们之前所说要寻找的画像么?说罢,老夫在此地已有二三十年,每一幅我都已经看了不下数千遍了,若是在此地,老夫一定告诉你们!”
宁枫躬身道:“谢过前辈!我们要寻找的,乃是前北都城主!”
阎丹石讶异一声,惊道:“你们说的是羽人炽么?”
宁枫不知其名,但前辈已知其是太原城主,所说定然无误,当下便连忙点头。
阎丹石又道:“羽人炽倒是隐秘八城中的一个异类,不知是何原因,十年前他突然被武皇提拔为望月神宗的寒门门主,城主之位听说由其徒弟接任!”
宁枫闻言神识一震,他自然知晓原因为何,羽人炽曾经参与炼取阴珠,震服李氏龙脉的计划,自然是立下大功,被提拔也属正常。他双眸中怒火又起,几乎把持不住,突又想起死去的高光启,心中矛盾已极!
宫雨儿走至其身侧,默默地握住其双手,暗暗渡灵助其平复翻涌的气血与心脉。
宁枫本已是将一腔仇恨尽皆放在魔门身上,不愿寻高光启的师父报仇,但今日听阎丹石所说这许多,刹时其心中又不由是怨恨难填,纠结之极。
如此过了半晌,心中暗道:“也罢,待我去将地宫之事尽数告知于他,若是他无动于衷,不愿帮我寻出秋泠仙子,我便是拼了性命,也要取其项上人头。”
不过转念一想,羽人炽已经贵为神宗寒门门主,地位还在冰镜之上,而且其修为定然不弱,乃是天下有数的高手,自己若想寻其报仇,又谈何容易?一时心灰意懒,沮丧无比。
宁枫暗自调息凝气,摈除这般杂念,灭族之旧仇,再加上高兄惨死之新恨,定然不能轻易放弃,不过光凭自己一人之力,是万万不行,必须得寻求帮助,刹那间,宁枫心中涌现出数个计划,微微一笑。
宫雨儿突问道:“前辈,那刚才那个东瀛人为何也要到这地底大厅之中,难道他也与此有关么?”
宁枫回过神来,却听阎丹石道:“这个……老夫对东瀛所知甚少,你们与那东瀛人在大厅中呆了片刻,难道一点也未发现么?”
宫雨儿仔细回忆,道:“那东瀛人狡猾的很,一会儿使隐身术,一会儿又使迷魂香,我们发现他的时候只看到他站在玉台边上,手里拿着一幅画卷!”
阎丹石微微一笑,道:“你们知道这玉台是何物么?”
宁枫和宫雨儿对视一眼,同时摇了摇头。
阎丹石道:“这玉台乃是九州地图,上面有奇异的颜料标出了龙脉的走向和龙气聚集之所,隐秘八城中的其余众城主应当分布在这些地方。”
两人惊诧万分,原来玉台竟是有此妙用,不过龙脉之说来源于帝王之术-奇门遁甲,这制作玉台之人定非寻常之辈。
阎丹石似是料到两人所想,又道:“能够预测龙脉的奇门遁甲之术相传乃是太清门中的秘术,这玉台应该也是太清门人献给武皇,只是不知他们有何目的?”
宁枫闻言猛地叫道:“不可能!”
阎丹石面色一惊,冷道:“有何不可能?”
宁枫哑然,他自是不能透露自己身份,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便是在太清门中能以奇门遁甲预测出九州龙脉走向的,怕也只有师父妙应仙人和其所传的几个师兄了,宁枫内心,断然不愿相信这玉台出自他们之手。
宫雨儿怕阎丹石心有怀疑,便岔开道:“看来那东瀛人也对我们的龙脉颇感兴趣,不知前辈刚才为何发现了他的踪迹,却没有抓住他?”
果然,阎丹石不再纠结宁枫不敬之言,冷道:“老夫只是一名画师,其余的与我无关,我的兄长当年便是入朝为官,才被武皇秘密杀死的!”
宫雨儿闻言一阵喟叹神伤,原来堂堂天下第一丹青妙手阎立本,竟是被武皇所杀,而其弟,却是相当于被长年幽禁于凌烟阁,怎能不让人唏嘘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