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月河本就是卧谈会的热衷者,拿着脸盆和洗漱工具去了水房,洗漱完毕,脱个精光,一盆子水从头上浇下,那叫一个透心凉,打一个哆嗦,能酸爽到爪哇国。
打肥皂,搓洗,10分钟搞定,又是两脸盆水冲洗干净,甩甩头,水星四溅。
“我靠,下雨还能下到屋里来!”一个声音炸起。
声音很熟悉,还带着有点差异的乡音,王汉武这厮找了无妄之灾。
石月河转身抬头,走过来可不就是王汉武。
“老王,今天你亲自上厕所啊?”石月河抖擞了一下,用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迹。
“你这小子,真是有够野的,咱们家乡可没有这么洗澡的,小心感冒。你刚才说什么?”王汉武走到石月河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我说你今天亲自上厕所啊?”石月河重复了一遍,继续自己手里的活,王汉武来了,别人还会远吗?他可不想被下晚自习的同学们当猴子参观。
王汉武心神一愣,这是什么话?
“你爷爷的,上厕所不自己来,难不成还能找个替身。”王汉武笑骂道,“要我说,你小子亲自洗澡啊!”
他现学现卖,反应很快,两个人相视大笑。
石月河匆匆几把弄干身上水珠,重新武装起来,这才有闲工夫和王汉武说话。
“好些天没有看见你,忙活啥呢?”石月河转移了话题。
“你要是能看到我才是见鬼,这两个星期,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来跑公园和沟沟渠渠了,取水样真是能跑断腿。”王汉武满嘴牢骚,可看上去却异常兴奋。
自从上次开会之后,石月河还真没有关注他们水环境组,要说辛苦,几个科研小组中,这个组是最辛苦的,因为有大量的野外工作。
于是,两人开始聊起了天。石月河也想知道他们的进展以困难,看看能不能搭把手。
“怎么样,现在是个什么状况?”石月河非常关心地问。
“刚刚起步,谈不上进展,我们分了两个小组,我和另外两个男生外出去水样,两个女生在实验室做点简单实验,记录数据,先做起来,有了数据才能说下一步。”王汉武摇了摇头。
石月河微微一愣,当时建立水环境小组,他只是想到组员会很辛苦,却疏漏一个大问题,那就是经费问题。
“你们外出,坐车和吃饭的费用怎么解决的?”石月河问道。
“嘿,你小子,哪里有什么费用吆,我们现在就在周围取水样,都是靠两条腿,坐公交那还了得,吃饭好解决,如果赶不上回学校,就带干粮。”王汉武欷吁道。
石月河眼睛有点发酸,恐怕也就这个时代会有自带干粮搞科研这样的事情吧。
突然间,一声惊雷响起,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接着,豆大的雨点从天空中落下来,敲打着窗户。石月河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景象,心说:不会是老天爷都被王汉武他们感动了吧。
科技社现在的经费也不宽裕,全凭系里拨的那点钱支撑,开会搞活动也就一点纸墨钱,倒还能够维系。但要是支持科研就有点杯水车薪了,眼下唯一有可能快速出成果的只有太阳能小组的太阳灶,但也尚需时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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