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那女子起初不敢相信,但是见到夜温言真的在跟身边的人吩咐这些事,她立即高兴起来,“谢谢四小姐,谢谢四小姐。请四小姐放心,我说的所有话都是真的,一句假话都没有。我给四小姐磕个头,谢谢四小姐大恩。”
她说磕就磕,直接跪到雨水里,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
计夺撑着伞站在她身边,等她磕完了头就道:“走吧,我送你到县衙去。你放心,我家主子既然管了这事,平县县令就必须把案子办好。”
那女子起了身,点点头说:“县令大人是个好官,要不是我养父母威胁说报了官就带我回老家,我一定去击鼓鸣冤。”她说到这里又有些迷茫,“或许也不该击鼓,我这算是冤吗?”
计夺扯了她一把,“别管是不是冤,现在肯定是能审了,走吧!”
“好。”她点点头,就要转身时,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一把推开计夺就去追夜温言的车——“四小姐,等一下,我还有话说!”
马车又停,她掂着脚扒在窗边,声音压得极低,“四小姐,我和你一人说句话。”
夜温言“咦”了一声,身子往前探了探,“你说。”
女子就道:“夜家有位小少爷,据说是夜老爷子的玄孙,但其实根本不是,那孩子是夜老爷子从县外接回来的,我出城采药时看到了。四小姐,我不知道这事儿算不算个大事,但既然看到了我就得告诉你。”她说完话立即松手,人也重新退回到计夺身边,因为夜逢来了。
“什么话还没讲完?”夜逢看着那女子皱了眉。
女子也不搭话,只对计夺道:“我们去县衙吧!”
车队重新启程,去酒楼开了四桌席,夜温言一行人只坐了一会儿便离开。夜家人见她先离席,也都没坐太久,四桌酒席很快就撤下,这次祭坟算是彻底结束了。
次日雨小,夜温言大清早就通知夜家人,她要离开平县了。
夜家人集体相送,就连县令罗玉春也出来送行。
平县城外,夜温言下了马车同夜家人道别。老夫人姜氏拉着她的手说了好半天话,还抹了眼泪,也不问夜温言为何往这个方向走,只说请她回程时一定再到家里坐坐。
夜温言也没说应也没说不应,只让姜氏保重身体。
夜逢对姜氏说:“不要哭哭啼啼的,四姑娘又不是不回来,肯定还能再见面的。或者你要是想她,待天气好些,四姑娘也回京了,咱们就到京城去住些日子。”
姜氏这才不再抹眼泪,开始张罗着把一些路上的吃食都搬到夜温言的马车里。
夜温言看着夜家下人忙碌,听着他们同自己说一路平安,便想起初到平县时那些迎接的百姓。平县是个好地方,人们也都真情实感,虽说昨日也出了那女子的事,但总归也没有发展得太恶劣,一切都还来得及挽回。
她叫了县令罗玉春一声,罗玉春立即躬着身子上前与她说话。她问那女子的事,罗玉春便答:“昨日微臣传了那女子的养父养母上堂,也传了几家邻居,那女子所言句句是真,微臣已经当堂宣布解除了那女子与那户人家的关系。没有关系了,他们自然也不能再将人卖掉,那女子算是解脱出来了。只是从那个家里解脱出来的同时,也意味着她将无家可归。
一个大姑娘家,冷不丁的没了去处也是可怜,微臣的夫人就问她愿不愿意先留下来做个使唤丫头,待过两年遇着好人家,会替她做主把她嫁出去。且在这两年间,不会给她入奴籍,对外就说是个在府里帮忙的远亲。不知这般安排,四小姐认不认同。”
夜温言点点头,“县令大人做得很好,也替我谢谢你家夫人。那女子与我虽是萍水相逢,但既然能求到我这儿,便也算是有场缘分。便祝愿她以后一切都好,这一生都能顺遂吧!”
罗玉春见她认同,又不想再说更多,便给她行了个礼,默默地又退了开去。
今日主角是夜家,能让他跟着一起送送已经是开恩了,他得有眼力见儿。
东西都装得差不多了,立即就可以启程。夜温言看了看一直陪在边上的族长夜逢,忽然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