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白脸和黄孩在彭州府参加了春闱考试,都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眼下正准备秋天的考试,很想在秀才的水平上再上一层次,来个金榜题名时。
在苦学勤读的间隙,白脸和黄孩很想放纵一下自己。于是,两个表兄弟相约,就算歇歇脑子。两人想找黑蛋戏耍一两天,回来再三更灯火五更鸡。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自古以来,有水就有妖;有山必有怪。
苏鲁交界处盛产群山。
以前山区地广人稀,草木茂盛,云遮雾绕。山下放眼看,都是丛山峻岭,低头望灌木荆棘荒草,难以看见地皮。这样用眼看不透的地方,神秘的只能感知,岂能没有精怪?
要知道,这里盘旋着鹰雕,没有虎豹,豺狼、野猪倒是不少。不过老百姓最害怕的是蛇、黄鼠狼、狐狸!因为它们太聪明,容易修炼成正果,得道成仙。
因为要找表哥玩,到舅家散散心。天才冒明,两兄弟就在相约好的石头桥上见了面。这地方也是奇怪,东西庄虽然只隔着一道山洪下来,冲刷出的乱石嶙峋的山涧沟。鸡犬相闻,炊烟相望,却是分属两个不同省份。好就好在,那是不时兴身份证,住户登记也没太严格。两不管的地方,只要不是出了人命大案,有人扯旗造反,哪里官员都是得过且过,不愿多惹胡萝卜蒿子。白脸和黄皮两人的籍贯,填写随机应变,倒也能在一起读书,同一考场考试。
年轻人腿脚快,太阳还没开始偏南,弟兄两个,已经过了北山口。来到山道狭窄,山势陡峭,两山夹一沟的黄泥套。
暑热未去,烈日当头,这是一年最热的三伏时节。这里的山与山裂开个口子,口子不大,南北畅通。山风就比别的地方大,显得特别的清凉。一身大汗走到这里,浑身清凉,每个毛孔通透。再喝两口山涧沟凉飕飕的水,那份自在胜过猪八戒吃人参果,神清气爽,快乐从心里向外荡漾。
两人里边,白脸的话多一些:老弟呵,按这样的速度,中午到舅家晚不了吃饭。
黄孩唔了一声:就是不知道黑蛋表哥,今天有没有时间。
白脸向来自以为是:应该有时间!我听说他现在簸箕峪,替舅舅看瓜地。咱们今晚就住在他的看瓜棚,三兄弟在一起过夜。以后,要是中了举做了官,这样的机会,就怕再也没有了。
黄孩叹了口气:人要是长不大多好,真稀罕光腚在一起的日子。
白脸显然比黄孩成熟:要是长不大,怎么娶媳妇?书中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学成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要是长不大,咱们的书不是白读了吗?
我只是觉得黑蛋表哥可惜了,他的天资不比咱们差,就是家境差……
没等黄孩把话说完,白脸手摆的像荷叶:老天爷定就的,何必唏嘘?
白脸生来就是好胜的性子,就象眼睛里不能掺沙子,容不得别人比自己强。
对这些,黄孩心知肚明,今年春天去彭州府考试。当时,两人的成绩相差不大,白脸就想把自己压下去。那真是曲阜的茄子,圣人蛋的气势。
圣人蛋的白脸,心高气傲,牙茬子挂地。要不是黄孩从小聪明果仁,真还叫他压下去。
当时考完试,两兄弟想放松一下,结伴去游风云山,那里可发古之幽思。
那时风云山下的风云湖,远远没有多年后五星景区的气势。但由于四面环山。这里的地势低,山洪、泉水、河水都往这里汇集。虽然和汪洋恣肆的大湖不能相比,倒也是蒹葭苍苍,烟波浩渺,天高云低,水光映日。
夏季的天,小孩的脸,说变就变。两人正欣赏着水面景致,向山门石牌坊走去。适逢一阵大风刮来,西南飘来翻翻滚滚的乌云,艳阳下的湖面,顿时丰富起来,闪耀着万颗金星。
石堰智张嘴来了句:“风吹金水层层鳞波;”
念完就作罢呗,偏偏转过脸斜晲着黄孩,那便有了考较的意思。
黄孩自然也不是池中物,看到白脸的挑衅,也是年轻气盛。他边点点头,纵目向水面看去,只见湖对面,豆大雨点已经撒了下来。张嘴接道:“雨打沙滩点点殒坑。”
对子虽然应情应景,但意境平常。两个学生,都不大满意,双双嘴里念叨着:“太平庸!噫嘻……”
游过山下的水面,风云山也是必游之地。
面对北魏年间留下的几丈高的石佛,白脸先来了灵感。顺口吟道:“大石佛膝盘莲花,两手掌捧天,不觉历代膜拜”。
黄皮一时间没有找到好的对句,心里不由发慌。待到走进北宋名古迹饮鹤泉边,不由的一拍大腿:“才苏轼笔走龙蛇,书字饮鹤泉,文传千古吟诵。”
待黄皮对完,白脸哈哈笑了:“虽然没有分出高低,这个对子,倒也很有禅意了。”
从风云山北坡走下,两人进入贵戚山古建筑群落。这里是彭州府的中心地带,繁华热闹的很,商贾云集,店铺遍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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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俩人肚饥,想搞点饭吃,忽然听得店外一阵喧哗。走出门来一看:呀!一个光着膀子的汉子,正在打老婆:“我让你天天搓麻将,孩子也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