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呢,本宫不过是气你不如长公主懂事,看你父皇是白疼你了。”沈贵妃脸色不自然的干笑两声,掩饰着脸上的尴尬,对萧锦云说着,实则这话是说给楚文帝听的,担心楚文帝误会罢了。
“好了,今日就到这里吧,回吧!”楚文帝已经微醺,怀里靠着瘦弱的封曲枝,男人大概都喜欢她这样子的,总给人一种需要保护的欲望,封曲枝长相不是强势的女人,更偏向于弱柳迎风。
凤仪宫里,萧后唉声叹气,内侍监那里传来了封曲枝被赐了重华宫,奢靡华丽的宫殿,位置仅次于沈贵妃的未央宫。
次日,新来的曲良人受宠的消息传遍了整个内功,兵部尚书在前朝得良田千亩,金银细软千石,特此封赏,曲良人在后宫众人中脱颖而出,就算是沈贵妃竟也不得不去讨好。
不管走到哪里,楚文帝总带上封曲枝,足见楚文帝对封曲枝的喜爱,当年的沈贵妃尚且不及。
“曲良人到。”萧锦瑟正陪萧后绣花,研究手上的绣样,却听外面袁嬷嬷的声音,高声通禀,回头看过去,可不就是一身宫装的封曲枝,莲步至凤仪宫正厅,面带微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封曲枝的声音依旧那样细微甜美,萧锦瑟只是盯着她,这真的上一世杀了她和艽儿的那个女人吗,她为何可以伪装的这样好,好像心底没有半点秘密。
“快起来吧,你昨日伺候圣上辛苦,如今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萧后忙招了招手,迎着封曲枝,将她扶起来,赐坐后才问道,萧锦瑟却知道后宫这些女人,萧后恨不得谁都不要来打扰她,提醒她,她们才刚从龙床上爬下来。
“臣妾为妃嫔,皇后娘娘乃是后宫表率,臣妾怎可不来给皇后娘娘请安?”封曲枝微微抬了抬眼,眼神中是不解的神色,看着皇后问道,口气茫然的模样。
“曲良人刚入宫不知,我母后及喜静,不愿有人打扰的。”萧锦瑟忍不住出声冷冷的回答道,眼底的厌恶和恨意全都被萧锦瑟掩盖住。
“不要听她浑说,我不过平日鲜少在宫中走动,你来了本宫自然是欢迎。”萧后虽心中不愿,却还是要照顾楚文帝的妃子,更何况现在的封曲枝势头高涨,她更不敢得罪,若有一日诞下皇子,封曲枝封妃指日可待。
“哈哈哈,在说什么呢,这样小声?”只是正在这个时候,楚文帝的声音传来,见楚文帝一身朝服还没脱就来了凤仪宫,往日却是从不曾如此的,萧锦瑟撇了撇嘴,大概是楚文帝知道封曲枝来这里了吧!
“臣妾来给皇后娘娘请安,今日晨起……晚了些,所以……”封曲枝面色微红,含羞回答楚文帝的话,口气有些局促。
“儿臣还有事,先行告退。”萧锦瑟着实不愿留下继续听他们演戏,更怕自己继续留下来,露出那恨意,给楚文帝俯身请安,转身欲要离开。
“你且等等——”
楚文帝却似乎有事找萧锦瑟,叫住了萧锦瑟离去的脚步。
“昨日,曲良人与朕说起,你虽然想多陪在朕与你母后身边,只是长公主选驸马却是大事,即便暂时不嫁,却也该早些仔细这,朕觉得她说的不错,皇后以为如何?”
楚文帝一脸轻笑,宠溺的看了一眼封曲枝又看向了萧后,似乎是在征求皇后的意见,两人毕竟结发夫妻,萧锦瑟又是帝后的长女,楚文帝如何都是要问皇后意见的。
“臣妾原本也是这样的心思,不曾想曲良人与臣妾想到一起去了,只是不知圣上准备如何择婿?”
萧后露出了笑意,防备也松懈了下来,忽觉这封曲枝也不错,刚进宫就知道为长公主的事情操心,本这应该是萧后做的事情,封曲枝倒是主动提起了。
“父皇母后,儿臣年纪尚小,还不急!”萧锦瑟紧握着拳头,他们就这么着急要她出嫁,周丞弈就这样等不及,想要楚国血流成河吗,她偏不如他们的意!
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她的婚事要自己做主,若是不能嫁给自己真心所爱的人,那不若孤苦一生!
“是不急,该找却也不耽误,无非不用急着成亲就是了。”楚文帝丝毫没有要顺从萧锦瑟的意思,淡笑着说道,只当萧锦瑟女儿家害羞,所以才一次次拒绝的。
事情就被这么草率的定下来了,萧锦瑟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翌日一早,楚文帝就昭告天下公主选驸马,年轻才俊皆可参与,圣旨来的突然,好些人都没反应过来。
“公主,您怎么闷闷不乐的啊?”冬香放下手中刚洗好的果子,见萧锦瑟脸色不太好,忙问道,怕萧锦瑟身子哪里不舒服,若是瞒着只怕是不好。
“冬香,把你衣服给我拿来一套。”萧锦瑟没有回答,却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闪过了一抹狡黠的笑意。
“公主……你又要做什么?”冬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萧锦瑟这几日老缠着她要宫女的衣服,问她要做什么又不肯说,让冬香都怕萧锦瑟该不会又在想什么坏主意。
“行了,叫你拿你就快点拿过来。”萧锦瑟不耐烦,推搡着冬香出了房间,嘱咐了一声快点拿过来之后转身坐在梳妆镜前。
三两下拆下来了头上所有的朱鹮玉坠,手上的镯子指环全都取了下来,又卸掉了那淡妆,素雅清淡更显清水芙蓉之相。
“公主,拿来了。”冬香带着自己的衣服回来,见萧锦瑟已经换了一副样子,却和平时一样好看,好似定住了一样,话也说不出来了。
“愣着做什么,快来帮我换上。”萧锦瑟招呼着,伸手接过了衣裳,不多时已经穿在身上,铜镜前俏皮的转了个圈,双环髻在头上甩了甩,萧锦瑟倒是很喜欢自己这样的打扮。
转身,萧锦瑟拉着冬香秋月两人偷偷摸摸的离开了棠梨宫,身后还不断传来冬香秋月的疑问,只是萧锦瑟一个也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