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渔轻叹一口气:“说对了一半,只有你阿兄外加十来个得力的大臣,竟是连你阿姐也没带。”
“那他还有空来寻我?”
谢禧心中不是困惑而是生气,这算是个什么事,不带正经皇后出去反倒派人来寻她这个离宫修行的人。
“他也太不给二姐姐面子了,当她是什么?”
激愤之下声音难免大了些,常渔令她悄声,“如今连你父亲也不知晓陛下心中是如何想的,于你而言现在有两个选择,无论你选哪个,母亲都尽力为你办来。”
“哪两个?”
“这一来,便是随着他们走,这是最清楚明白的了,陛下亲派人接摆明对你念念不忘,不管他心里是如何想的,只知道若是随他们去了,有你姐姐在后宫父兄在前朝,谁也欺负了你去,在宫中便是天大的富贵。”
她自然知道宫中是天大的富贵,可她什么富贵没见过,若真让她私心来选,是十万不愿再去害人了她姐姐的平城宫的。
“阿娘,你所说的另一个是什么?”
“这另一个嘛,”虽则四下无人,常渔仍令婆子守着外面以防人听到,“这另一个便是你仍跟他们走,我派人悄悄跟着,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我派人劫了马车,扮做强盗抢劫,反正他们来得消无声息也没人知道是宫里的。到时母亲送你离开平城,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常渔原本只是一个不通文墨的渔女,在谢将离身边待了这些年耳濡目染的,也能说些浅显的诗句俗语了。
她等着女儿回她到底选哪个。
谢禧:“…………”
“阿娘,我只是心里烦,不是想死。”
她更不傻,宫里出来的纵是随行的人不多,那马车衣饰哪一样不带了宫中的印记,这天底下有哪个不要命的劫匪敢劫如此显眼的马车。
“怪不得我闻听此言之后找你父亲商量对策,你父一言不发,只说你心里现在应该已有打算,什么打算,不过是仗权欺人下的无奈之举。”
“那有什么办法,”谢禧心中又恨又无奈,“要真舍得一身剐便也罢了,可偏偏谢家几百口子走脱不得。现在姑母也去了,那冷心冷情的林陈叶不知道做什么等着我们呢。为了阿兄的前程我也得去。再说了,阿娘说让我远走高飞,难不成还真能走脱。你瞧女儿是能过那颠沛流离日子的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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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生于锦绣膏粱之处,长于富贵温柔乡中,要她受苦是万万不能的,不然当初也不会和姐姐乐得进宫不发一言。
“我的儿,”常渔看见女儿难过心下跟油煎一般,“你才过了多少好日子,又要去那深宫里。往日便也罢了,偏偏现在太后去了,陛下对皇后敬重有余体贴不足,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姐姐想说什么怕陛下也不肯听。难不成要你去后宫看人家冷眼不成。”
可现在已经来接人的了,要真说不去便是抗旨,谢家上下怕谁也没胆子敢担这抗旨的罪名。谢禧只能和阿娘略微收拾了些衣物,先派人去外头回话,让他们等一会儿。
金粟见事情定下哪里不依,只说娘子尽管把喜欢的带上,慢慢收拾也可以。不带也不打紧,陛下少不了娘子的好东西。
谢禧听了回话看他们态度这么好少不了疑惑,“他们这样,该不会是陛下知道我养面首,要把我拿了去收拾吧。”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就林陈叶那神鬼莫测的性子,连阿兄也猜不透他想什么,谁知道他是不是先礼后兵。
常渔却觉得不可能,“陛下是天子,要真知道自己变做了绿毛龟,如今还有你说话的份,早叫人给你悄无声息的处理了。”
“世人常说皇宫里是天下一等一的富贵所在,我看着却不然,你如今进宫外面看着是尊贵无比,可不得看陛下的脸色,哪里在外面当真正的主子舒服。你瞧瞧这院子内外有哪个敢违逆你的命令。”
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八年前的那一今天又要重演一遍,她又得送自己的女儿进宫。
之前是谢新绿舍了一条命在宫里,不知道阿禧去了还能不能如上次一般逢凶化吉,她姐姐可能护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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