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儿却认为虽然不伤性命,但是二夫人既然能狠心做出那样的事,已经是为了利益而抛弃了良心。凌越儿也清楚了状况,她得想想该如何接近钱老爷子,拜托道:“钱家主已经重金求医,到时候还要有劳二位。”谢神医说道:“这是自然,我们就先去研究一番,尽量让钱老多撑一段时日。”“夫人别忘了你也还中毒着,也要当心,老朽和师弟根据你的情况,又开了新药,到时还请夫人一试。”凌越儿点点头,亲自送二位神医出去,进屋后钱钰身边的隐卫才现身,凌越儿说道:“你也听见了,钱老爷子的真实状况,钱家主身体也不太好了,让钱钰多小心些,二夫人已经忍不住对我下手,只怕他也四面楚歌。”隐卫回复道:“是,公子还说,鸿羽公子要来了,血羽楼才传的消息,都察院利用宋谦,将萧山夜的人引了出来,血羽楼和都察院合作将其铲除,京中也暂无要事。”凌越儿知道鸿羽要来,心中喜悦,笑道:“鸿羽公子一切顺利,我也放心了,那可有我弟弟的消息?”隐卫这才拿出信件,鸿羽公子加急的,以及凌府的家信,“凌夫人的弟弟也顺利拜师,凌小公子也入了梧桐书院,凌云商行也在正常经营。”“不过下个月威远侯府就热闹了,南宫大公子再次和明嘉郡主成亲,而京中也在传,明嘉郡主风流成性,有了身孕,南宫大公子不计前谦,依旧坚持要娶明嘉郡主,倒是让人觉得可惜。”凌越儿看到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激动不已,但她却不着急看,她得和凌叶一起分享。凌越儿又觉得这威远侯府鸡犬不宁,南宫幽估计也掺了一脚,无所谓道:“看来这两位是由爱生恨,都不放过彼此,不过这贺礼还得备上,就是可惜了我那好玉。”隐卫想起那其中内情,憋笑道:“夫人有所不知,这回只宴客,不用送礼。”凌越儿倒是吃了一惊,示意隐卫继续说下去。隐卫回想道:“因为婚事再次传出,当时参加过的宾客都表示不愿意再参加一次,可明嘉郡主毕竟毕竟是皇亲,就是不愿意也得去。”“于是这事就闹到陛下身边,长宁公主和骊贵妃也上了眼药。”“陛下为顾忌两方脸面,便决定只请客,不用封礼,毕竟明嘉郡主的名声也坏了,纵使是亲王之女,也会受到百姓非议,如今还能有个归宿就不错了。”隐卫乍一听还觉得这贵为郡主竟也落得现在的结果,不免唏嘘,“出了这样的事,倒是可怜了明嘉郡主。”凌越儿虽有同为女子的感慨,但却并不可怜明嘉郡主,因为明嘉郡主一向嚣张跋扈,不知欺压了多少人,能有此结果也是明嘉郡主咎由自取。更何况明嘉身为郡主已经比平常女子更幸运,可却不知珍惜。不过凌越儿可不认为明嘉郡主会认命,那样一个高贵桀骜的女子入了威远侯府,只怕是威远侯府的劫难。凌越儿见隐卫没有要说的了,而她该知道也都知道了,便吩咐道:“要是没有别的事你便赶紧回去吧,务必让钱钰小心应对。”见隐卫应声离去,凌越儿迫不及待的叫来凌叶一起读信,在凌叶还没来时,她先看了鸿羽的密信。只是信的内容却像汇报公务般简洁明了,但让凌越儿知道她离开后京中发生的更详细的事,而鸿羽的字迹倒是整洁干练,倒像是个文官,在信的最后询问了生活日常,凌越儿这才知晓,听雨小筑是鸿羽的私产,原来鸿羽公子也是个会享受的。凌越儿本想提笔回信,但一想到人只怕已经在路上了,不如等人来了再好好感谢和叙旧。凌叶此刻也急匆匆进来,二人欣喜的看完后,知道这两个在京中一切安好,便放心了,之后各自写了回信,分享着江南之行。凌越儿送走凌叶后便洗漱就寝,明日是投出前五十,她不担心会淘汰,只是担忧钱府经过今日之事,明日还会不会出席,还有钱老爷子,她得尽快见一面。本以为能就此安寝,可突然屋内吹进一股清风,凌越儿觉得不对劲,她已经都关好门窗,怎么会有风袭来。就在凌越儿起身时,一道黑影走了过来,趁着月光凌越儿只发现了他的身影,准备大叫,但却被人捂住嘴巴,凌越儿惊恐万分,奋力挣扎但都无济于事。黑影见人不再挣扎,觉得无趣便松开手,轻声说道:“凌夫人,不用怕,怎么说我们也是老熟人了,我不会这时候取你性命的。”凌越儿听出是谁,咬牙切齿道:“萧山夜!”萧山夜摸黑看到床榻边上有软凳,自顾坐在上面,笑道:“凌夫人还记得我,那是我的荣幸。”凌越儿内心厌恶,真是个讨厌鬼,偏偏叫人会惊动凌叶,这要是传了出去也不好听,在这江南府她没有根基,就不能失了名声,于是没好气的道:“你来什么!”萧山夜见凌越儿吃瘪,他的心情就更高兴了,笑道:“当然是想和凌夫人做生意啊!”“今日我也见了你那叫镜子的东西,真是个赚钱的好物件,你要是和我合作,我保证能让你的利润翻倍!”凌越儿整理好衣衫,坐在床榻上冷笑道:“我不会和你这种狡诈之人合作,你的底细我看不透,与其之后互相猜测算计,倒不如一开始就没有合作。”萧山夜也未表现不悦,他和凌越儿本就道不同,只是现在有利可图,他也不介意彼此多了解一番,缓缓说道:“我知道你和钱府谈了条件,但我敢说我的商脉也不差。”凌越儿依旧正襟危坐,不为所动,萧山夜继续说道:“凌夫人这是瞧不起我?我之前虽然为了银子使了点伎俩,但还不都被你给破坏了,再说你都能和西元人打交道,我这个大景人就不行吗?”萧山夜这话像是认得那拂晓,而且她这一举一动竟都被监视,就是不知道拂晓有没有发现萧山夜的人。凌越儿笑道:“西元人,看来萧老板对我可是别样关注。”萧山夜也不在意凌越儿的阴阳怪气,继续说道:“其实要不是那个西元人抢先救了你,不然就是我和你谈条件了。”凌越儿更加觉得萧山夜知道些什么,于是试探问道:“你又怎么知道我和他是谈生意,不是谈别的?”萧山夜也被这话警醒,玩味道:“凌夫人这是想说,你二人还有别的隐情?”凌越儿解释道:“没有,就是这人突然找上门谈合作,我以不了解为由,先保持观望,以后再谈,所以萧老板还是放弃吧。”萧山夜这算是明白了,凌越儿根本不知道这西元人有多厉害,被凌越儿气的哭笑不得,“我该说你什么好,明明银子都找上门,你却一脚踢开,我要是能有你的好运气,我也就不会费劲的搞什么骗局。”见萧山夜成功的被她引导,凌越儿继续说道:“我只知道此人叫拂晓,是个西元商人罢了,再说大景的钱都够我赚,我又何苦去那不熟悉的西元。”“你,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这人要是普通的西元商人倒无所谓,关键此人背景深厚,连西元皇室都要礼让三分,年纪轻轻就把握西元三分之一的商路,就连我大景和西元通商,走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商路。”“原来他竟如此出名,都怪我眼界小了,不知道萧老板可知道他的真名?”凌越儿也不免惊讶,这人在西元商业的地位怕是和钱府在大景商业的地位有的一拼,而且据她和拂晓之前的对话,不难猜出此人出身皇室贵族,要是知道真名就好了,说不定还是前世的什么大人物,她也好未雨绸缪。萧山夜接着说道:“真名倒不清楚,拂晓公子的名号在西元已是如雷贯耳,何须再知道真名。”“说了这么多,凌夫人真就不考虑和我合作吗?我这次真的颇具诚意,你我六四分如何?而且我保证之后在你公布镜子制法后,我也不会生产,分你的生意。”凌越儿冷冷道:“我看你不是不想抢,是抢不到。”这萧山夜倒是个聪明的,要是合作也不是不行,不过她可不能让萧山夜赚那么多,合作期内萧山夜肯定不会私自生产镜子。但在这之后可说不定,凌云商行的镜子帮他打开了销路,以萧山夜的这种出尔反尔,爱财如命的个性,肯定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萧山夜因为一再被拒绝,脾气也渐渐上涨,冷漠道:“凌夫人这话就说死了,我是真心诚意。”凌越儿见状也松了口,提议道:“萧老板既然有诚意合作,开的条件也不错,那我便考虑一番。”“我的条件是一九,但是你可以随意制作镜子,赚到的都是你的。”萧山夜思索的问题和凌越儿想得一致,他觉得太亏了,商量道:“不行,一九分我根本赚不到什么,人脉运输哪个不是要花钱打通,既然你同意我可以自己产镜子,那我便能接受三七分,一九实在是太少了!”凌越儿最后撂下狠话,“我最多八二,要不要随你,钱府可都没你这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