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
戚烟被人撞破好事,又惊又怒,一时除了颤抖地指着梅馥之外,竟不知说什么好。
梅馥自知为着夏雪篱,自己已经在戚太妃这里吸引了太多仇恨,最近好不容易有个段莹然分担了一下,若是算上今晚这一笔,只怕眼中钉肉中刺是跑不了了。
她拍拍衣裙站起来,正在犹豫要是说自己是被阿九陷害的话戚烟会不会信,肩膀突然一重,一股药香扑面,夏雪篱竟软软地靠在了她的肩头,双手环住了她的腰肢,埋首在她颈项间蹭。
“娉娉来接我?”
“你……你干什么?”
梅馥身子僵硬,极其尴尬,我又不是故意要坏你的好事,你用不着来这套,搞得我像是欲求不满来求宠爱一样!梅馥欲掰开他的手,却被他缠得越发紧了,她觉得他呼吸急促,不似平时那般淡定超然,一愣之间,心下渐渐明白了几分。
她拧眉看向戚烟。
“太妃给夫主下药了?“
戚烟哪里听见梅馥说什么,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夏雪篱,他抱着梅馥不肯放手,唇瓣若有若无地在她下巴上轻蹭,不觉妒恨交加,厉声道。
“你情愿特意找这个女人来解媚香,也不愿碰我是不是?夏雪篱,你就这么讨厌我?”
戚烟的话更加证实了梅馥的猜测,她感觉到夏雪篱的动作越来越放肆,似乎有将手伸进她衣裳的趋势,忙涨红了脸一把扼住他手腕,摊开左手对戚烟道。
“还请太妃赐予解药!”
戚烟狠狠瞪她一眼,将头扭了过去。
梅馥无奈,死命抵抗夏雪篱的纠缠,面红耳赤高声道。
“太妃不肯赐药,难道是想看夫主与妾在此欢好不成?”
夏雪篱食指在梅馥面上摩挲,含糊低笑道。
“没有解药,也无妨,娉娉不喜欢在这里,我们回去便是……”
戚烟怒睁双眼,脸色铁青,几步冲到床前,拔下其兄戚煜所赠之剑,对着梅馥当胸便刺。
“不知检点!我杀了这个贱人!”
梅馥在心里叫苦,不知检点的是后面这位,关我什么事!你怎么能这样迁怒!
她身手敏捷,要躲戚烟这一剑原本不难,只是身后还负着个八爪鱼一样的夏雪篱,行动迟缓,又怕动来动去误伤了夏雪篱,眼见利剑直刺而来,万般无奈,只得伸掌去抓剑刃。
刚要握住剑身,身后却伸出一只修长的手,先她一步握住那柄剑,利刃擦过五指,鲜血顿时顺着指缝滴答落地。
戚烟呆了一下,突然似被烫到一般放开了手,浑身轻颤。
“你……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夏雪篱从梅馥身上直起身子,将剑扔在地上,面颊虽然依旧带着艳色,语气却已经冰冷。
“你够了。”
梅馥不能置信地转身将他望着,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见那漂亮的手掌齐指划出一条血印,剑伤深可见骨,不由心惊肉跳,心脏居然隐隐抽痛起来。
她鼓足勇气,将将上前一步,阿九却突然破门而入,扶夏雪篱坐下,替他点穴止血,语气满是急切。
“那一剑的角度刺不中要害,最多躺个十天半月,主子何苦替她挡下?”
夏雪篱闻言,眯起眸子看了阿九一眼。
“你既看见,为何不阻止?护主不利,回去自领三十鞭。”
阿九不由愣住。
他不出手,是因为对梅馥抱持不满,这女人总是蹬鼻子上脸!媚香乃宫廷秘方,争宠专用,自古多少帝王深受其害,不知道多厉害,主子发现着了道以后,生怕自己把持不住,第一时间便让他去找梅馥,这女人还扭捏作态,作势要走,不该教训教训么?
反正又死不了……居然为了这个惩罚他,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