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看她的脸色一会白又一会红,现在表情又有点发冷,眉心微皱。
“你跟这个叫临嘉树的,聊得很高兴?”
顾清漓抬眼看他,笑了一声,“好酸哦。”
“是挺酸的。”祁鹤没有否认,接着问她:“聊什么了?”
她微微坐正了身体,语气有些散漫,“就问了我一个问题。”
“如果作为律师没有帮受害者讨回公道,反而助纣为虐,问我对这种事情是什么看法。”
祁鹤的手一僵,过了好几秒,才有些艰难地开口:“那你怎么想的?”
顾清漓扯了扯唇,“我回的是,祖宗十八代都要下地狱。”
是吗?
祁鹤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然后开始笑,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顾清漓被他这个表情看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祁鹤长得好看,笑起来自然也是好看的。
就是………
感觉祁鹤笑得有点苦,又带着点悲。
顾清漓磕巴了一下,“怎………怎么了?”
“每个人想法不一样,我可能歪了,推崇连坐制,极端了一点。”
她还以为是她说出来的话,吓到了祁鹤,觉得她不正常,才给了一个这样的解释。
“正常人不都应该是这样的想法?”祁鹤敛了敛神色,恢复了往日里的模样,“没什么极端的。”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
顾清漓没有多想,秉承着不浪费的原则,把剩下的半杯牛奶都喝了干净,又忍着啃了一块饼干,胃里才算是舒服了一点。
没有那么烧了。
祁鹤看了一眼时间,提醒她,“你是不是该吃药了,已经九点了。”
顾清漓没说话,乖乖地进卧室里拎出来一袋药,按照用量,倒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在祁鹤的注视下,咽了下去。
“那你能不走吗?”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
你能不走吗?能留下来吗?
顾清漓要他在这过一夜?孤男寡女,还是她主动邀请。顾清漓是真的对他太放心过头了,她真觉得祁鹤是正人君子。
祁鹤靠着椅背看她,“不太能,你还太小,我是不当畜生,但是我自控能力不太好。”
“………”
顾清漓的脸涨红,重重的咬了咬下嘴唇,她刚刚怎么能说出来那种话的?
今天掉的眼泪怕是回流到大脑了。
顾清漓坐回沙发上,小声地说了一句:“我会锁门。”
“呵。”祁鹤被她这句话说得没忍住轻笑出声,又带着点不屑,“阿狸,我会撬锁。”
顾清漓闭嘴了,她说不过祁鹤的。
新开的艾司唑仑效果不错,所以对顾清漓来说,比之前吃的阿普唑仑好得多,阿普唑仑她后来一次性偷偷加量到三颗都不一定有用。
最后还是祁鹤把她抱到床上的。
顾清漓的房间很暗,窗帘拉得紧,连灯都要暗许多。她偏爱素色,床单被套和陈设都是黑白色。
拉过被子的时候,一个盒子被抖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祁鹤看着那个盒子,眼神顿了顿。
弯腰捡起来,眼神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