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没拦。
可已经占了下风的小莫无论怎么挣扎都是无用功,他更像是被人用棍子挑衅的公鸡,已经在生死边缘,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垂死挣扎。
这里的山风要比城市中的夜风温度低很多,吹得人心里凉飕飕的。
小莫的力气已经快速流失,流失的消失殆尽,动作变得迟缓,身上的伤口像是矿泉水瓶被扎漏一样,不是血滴,而是血流…
谢刚并没站稳攻击小莫,而是围绕着小莫画圈,连连出刀,此时的小莫已经没有能力反抗,只是靠一股劲在支撑着不倒下,眼睛剩下一条缝隙看着这个面目全非的男子。
“我捅你只是为了圆你的梦,因为我大爷,在下面…”
谢刚说着,再次挥出一刀。
“噗呲…”
这一刀像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看他身体一下变得僵硬,也没有其他动作,瞳孔慢慢放大,他不甘心的抬着头看向繁星点点的夜空。
有人说,死亡是时间停止,空间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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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现在的他无疑是感受到,脑中开始有画面闪过,从自己十几岁跟着刘飞阳屁股后面,再到功成名就,站在长沙的巅峰,再到拎着水桶刷漆,到滨海回惠南。
此时此刻他才明白,原来,自己睡觉最踏实的一段时光,是拎着水桶刷漆的日子…
这个为刘飞阳开疆扩土立下汗马功劳的功臣,为刘飞阳再次崛起挥洒热血的悍匪,就这么消失在某个不是很特殊的日子里。
他没有不甘心,开始有些愤怒,最后有几分安详。
“你是谢刚?”
他在即将闭眼的一刻,终于认出这人是谁。
不过这是他想说出来的话,嘴里却没发出声音。
“刷…”谢刚把刀抽出来。
小莫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
没有支撑的身体,先是不稳,随后有轻微晃动,最后直挺挺的躺在倒下。
“嘭…”砸到地上,砸在自己流下的血泊里。
而这时。
旁边的公路上又传来一道远光灯,看起来像是过路的车辆,可这车并没继续向前,到达小路边上拐进来,把小莫的尸体、谢刚的匕首、士兵脸上的焦灼,那些小弟脸上的眼泪照的一清二楚。
也把这里照的恍如白昼。
唯独照不到的是,坐在车里的田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