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要继续赚,日子要好好过,杜云瑟这个人,也要牢牢握在手心里……
秋华年看着杜云瑟轻笑,中午时杜云瑟说的那些话,对一个古人来说,已经到了惊世骇俗的地步,以杜云瑟小龙男一样清贵自矜的性格,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其中的心意何其深沉厚重。
秋华年心中涨得厉害,手指尖都暖了起来,柔肠百转全都化为心底的涟漪。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反而像一剂猛药般让他和杜云瑟都正视了自己的心意。
秋华年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内心,自然不愿意错过两世之中唯一一个让
自己如此心动的良人,这段感情未来或许会坎坷,但一切好的结果都是可以经营出来的,而秋华年最不怕的就是经营。
他满心满意种下一棵挺拔青翠的小树,期待苍木参天、绿叶成荫的那一日。
秋华年指挥杜云瑟去柜子里把自己带来的几小罐半斤装的红腐乳拿出来,对他笑道,“我这几天身体不好没精力,红腐乳的事就全交给你了,黄大娘的彩凤卧霞云今晚大放异彩后,你别忘了借机营销。”
对宣传红腐乳一事,秋华年当然还有其他计划,这么说只是为了逗杜云瑟。杜云瑟认真点头,全都答应下来,让秋华年有些好奇他到底要怎么做。
可惜百味试除了新榜秀才外,只会邀请一些襄平府的豪门望族参加,秋华年无缘去现场围观。
“你还是以正事为主,别因为这个耽误了自己的形象啊。”秋华年不放心地叮嘱。
杜云瑟应道,“华哥儿放心,刚说要好好休息,怎么又操心起来了。”
虽然他过去十几年的人生中大多数精力都放在经典学问上,但跟随老师在外四处游历,怎会不通庶务?
那些东西他并非不懂,只是之前没有必要多沾惹,现在他有家要养,有夫郎要护着,自然要做出改变,主动做一些此前无意的事情。
君子顺势而为,杜云瑟对此没有什么不愿,只是迫切地想更快强大起来,强到可以撑起一座云上天宫,让华哥儿能轻松安心地靠在他怀中享福。
杜云瑟再三确认过秋华年的身体状况,和舒家夫妻叮嘱了许多,才在酉时出门前往缘正街爱河旁的明凤台参加百味试。
郑意晚专门把舒五从客栈叫来,让他跟着杜云瑟去百味试,以防杜云瑟遇到什么事没人去办。这种轻松又能沾一沾文气的差事,舒五自然十分乐意。
明凤台建在爱河西岸,是一座三面临水的一层水榭,台高一丈,站在上面临河远瞰,可以将爱河两岸的繁华市井之景尽数收入眼中。
襄平府现任知府司泾喜欢这个地方,上任后专门拨款重新修缮了明凤台,把它当做官方宴请用的场地。
杜云瑟来的不早不晚,离百味试正式开始还有三刻钟时间,他此前虽与襄平府学子没什么交集,但参加过端午赛诗会的人都认识他的样子,见新院案首到了,纷纷上前道贺。
杜云瑟与他们寒暄,不时说一些游历时的见闻和对经史子集鞭辟入里的观点,其中的博学与中正之风令这些秀才佩服不已。
就连郁闽都在别扭了一会儿后,忍不住过来和他们一起说话了。
时间渐渐过去,快到百味试开始之时,学政、知府、清风书院山长和襄平府的各级官员纷纷到了,看见新秀才们自发聚在一起探讨学问,学政冯铭均不免点了点头。
“今年这一榜秀才取得好,日后多考中几个举人、进士为朝廷效力,都是冯大人这位学政的功绩啊!”知府司泾笑道。
冯铭均闻言反而想起一个人来,这榜秀才大多不错,有一人却是他看漏了眼,
虽能勉强看出几分才气,但品性着实不堪。
本以为那个读书人作为杜云瑟的族弟,能从兄长身上学到些可取之处,多沉淀几年,日后说不定能成就一族双举人、一族双进士的佳话。
谁知此人竟心胸狭隘、鼠目寸光到愚蠢的程度,与杜云瑟相比,简直是浑浊鱼目之于华美南珠,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冯铭均放眼看去,没有看见那个中午时在贡院门前放肆胡言的叫杜云镜的读书人,厉眉紧蹙。
“新榜秀才可都到齐了?”
一旁盯着的小吏连忙回话,“二十四人已到,一人因家中突发急事无法前来,已经传信请过假了,现下只有一人没有传信也没有到场。”
离百味试开始只剩不到一刻钟时间了,这个人既不出现,也不传信告假,着实奇怪。
冯铭均冷哼一声,“那未到之人可是漳县学子杜云镜?”
小吏不知道冯大人为何专门记着这个人,回想确认后点头,“是他。”
冯铭均怒道,“知府、学政与各级朝廷命官具已到明凤台,这杜云镜真是好大的架子,竟要我们这些人一起等他。”
知府司泾尚不知杜云镜中午在贡院前的荒唐表现,心中疑惑冯学政今天怎么像吃了火药似的,脾气比平时还爆。
为了让接下来的百味试不受影响,他打圆场说,“或许是突然出了什么急事,不如派人去这位秀才住的地方看看?”
冯铭均怒火未消,对一旁的小吏吩咐,“你立即带上人去贡院查记录,到杜云镜在襄平府的住处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