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微云扬了扬眉:“母亲何必自欺欺人呢,库房里那些好东西到底去了哪里,一定要我说出来吗?”
“你给我闭嘴!”于氏急眼了,抬手要打。
“慢着!”冯氏哪还会看不出不对,“楚微云,你说,那些东西到底去了哪里?”
于氏慌了:“母亲,你可不能听她胡说八道,她现在跟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非得要把咱们家毁了才甘心,你可不能上她的当!”
冯氏狠狠瞪了她一眼:“我现在是问楚微云话,你多什么嘴!”
“母亲——”
“闭嘴!”冯氏语气骤然一利。
于氏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冷汗都要下来了。
“楚微云,说!”冯氏喝道。
楚微云不急不徐道:“回太夫人,库房里原先的确有不少好东西,都被母亲拿去贴补了她的娘家,确切地说,是替她那个娘家弟弟于四海还赌债了。”
顾清川的脸色顿时无比难看:“母亲,你还在给舅舅送钱?”
“没有,绝对没有!”于氏一看冯氏气的脸都有些扭曲,吓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母亲,我弟弟早就不赌了,他的赌债也都是他自己还的,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绝对没有拿侯府的东西替我弟弟还钱,母亲不要相信楚微云!”
楚微云嘲讽地看了她一眼:“母亲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越来越炉火纯青了,你要撒这样的谎,好歹也跟于四海套好词儿。昨天于四海才在赌坊输了一大笔钱,被赌坊的打手给打了出来,那条街上两边商铺的老板伙计,还有路过的百姓都是亲眼看到的,你还说他没堵?”
于氏脸红脖子粗,吭哧着说不出一句话。
“至于母亲从库房里拿出那些东西变卖,替于四海还钱这回事儿,在京城那几家当铺根本不是秘密,只要去那几家当铺查问一下,就什么都清楚了。再者,母亲从当铺里拿回来的那些当票总还有吧,太夫人若是不信,就到母亲屋子里去搜一搜,必见分晓。”楚微云云淡风轻地说。
于氏拿库房里的东西去当掉,给于四海还钱也是迫不得已,她也不希望侯府的东西流落在外,都是活当,在一定期限内,如果凑够了钱,可以再赎回来。
如果超过期限,活当变死当,就再也不可能赎回来了,所以但凡活当,肯定都要保留当票作为日后赎回东西的凭证。
于氏顿时面如死灰,气急败坏地叫:“楚微云,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敢搜我的屋子!”
顾清川如何不知道楚微云说的不假,用厌恶的眼神看着于氏。
他就说侯府那有那么多家当,即便是为了给他看病,也不应该花费那么多,原来都被母亲拿去给舅舅填无底洞了。
他早就劝过母亲不要再给舅舅还赌债,他是不会收手的,母亲表面答应着,实际上根本就没把他的话往心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