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闻梦溪这才回神,不惊反喜,摇晃着楚微云的胳膊追问,“表姐,永康王方才说的是不是真的?你要跟广平侯和离,嫁给永康王?太好了,我要换表姐夫了!”
楚微云脸都红透了,赶紧捂住闻梦溪的嘴:“小点声!没有的事,你别乱说!”
幸好现在龙舟比赛结束,大家都下楼去了,若不然被人听到这些话,她得从这五楼跳下去!
闻梦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生期待。
这次龙舟赛的结果大大出乎人们的意料,最大的赢家成了夜景煜,他买了六号胜,还是一赔一百,那些买三号的人输的极惨,尽管知道背后人是二皇子,不敢骂的太难听,也是垂头丧气,怨声载道。
六楼雅间里,萧晏安气的一拳捶在窗台,骂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居然会翻船,本王白养着他们!”
侍卫梁震道:“王爷息怒,这种事情向来是看运气,难保常胜。”
“夜景煜那混账运气怎么就那么好,买了六号,赢走本王那么多钱,便宜他了!”萧晏安狠狠骂道。
这些年他这明里暗里对对夜景煜许诺了多少好处,想让他为自己所用,偏偏那混账眼里只有大皇兄,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既然不能为他所用,也不必留着了。
忠国公府的赏花宴马上就要举行,夜景煜做为元世子最好的兄弟,肯定要去捧场,那日就是夜景煜的死期!
——
楚微云回到广平侯府时,于氏正在前厅喝茶。
看到楚微云神清气爽,脸色红润的模样,于氏气不打一处来,冷冷问:“又去哪里疯了,还知道回来?”
楚微云淡然道:“溪儿邀我去看龙舟赛,我便去了。”
她和夜景煜达成了合作,越发有底气,更不会在侯府中人面前有任何懦弱之处。
“你倒是悠闲!”于氏露出怒容,“侯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事儿,你都不管,还有心思去玩乐?”
楚微云一脸无辜:“母亲这话说的可就冤枉我了,我院子里的事我都安排好了,哪就不管了”
“你安排什么了?”于氏气的脸色发青,“这个月的月例都发下去了吗?各院的米粮瓜果蔬菜都安排妥当了吗?”
楚微云挑了挑眉:“母亲是不是糊涂了,如今侯府是母亲掌家,各院的月例都是母亲算好,他们拿着牌子到账房去领钱领米粮就是了,难道这点事情他们也办不好?”
于氏气的差点吐血,帐上没有钱,拿着牌子去能领出个屁来!
她这么说只不过是在提醒楚微云,该拿嫁妆出来养侯府了。
可楚微云现在不是明着拒绝,就是装聋作哑,这是把侯府的人往绝路上逼!
顾清川从后院过来,一见两人这剑拔弩张的样子,对楚微云喝道:“楚微云,你又在忤逆顶撞长辈是不是?母亲说你总归有她的道理,你还不赶紧下跪认错!”
楚微云淡淡看了他一眼:“我没有错处,为何要下跪?是侯爷说我没有资格掌家,现在侯府是母亲掌家,出了任何问题,怎么也怪罪不到我头上吧?”
顾清川没有理,就会发怒:“我说你错了,你就是错了,还敢顶嘴!侯府现在虽是母亲掌家,可以前后宅都是你打理,若不是你不会管账,肆意挥霍,侯府又怎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事情做不好,你还有理了?”
他如何不知侯府现在没钱,故意对楚微云施压,就是在逼她拿钱出来,这一点他和于氏不要脸的程度,有的一比。
楚微云嗤笑一声:“侯爷这是睁眼说瞎话,以前侯府的账目都在库房里,侯爷只管去查,我但凡贪了侯府一两银子,都任由侯爷处置!”
侯府每月就那么点进账,这两年花销却是无数,要不是她拿嫁妆出来,侯府的人早就吃糠咽菜,顾清川还想把亏空的烂账算在她头上,当她是个蠢的吗?
顾清川脸上红了红,嘴上却不认输:“账目没有必要去查,总之侯府以前的账目都是你在管,出了什么问题也由你承担,母亲身子不好,不宜太过劳累,今天开始还是由你掌家,你自己闯下的货自己承担!”
“侯爷说这话还真不嫌脸红!”楚微云眼神嘲讽,“不让我掌家的是你,让我掌家的也是你,现在知道侯府举步维艰,没钱寸步难行的滋味了?你有能耐继续清高,不要承认花的是我的嫁妆!”
“你——”顾清川面红耳赤,却是反驳不得。
于氏气道:“楚微云,你闹脾气也该有个限度,清川说的没错,我确实身子不适,不宜再劳心费神,今日起这侯府就由你掌家,但凡出一点差错,你自己掂量着!”
楚微云微微一笑:“多谢母亲看重我,不过我身子也没好利索,更何况侯府这一堆烂账,我也懒得管,这个家你们谁愿意管谁管,我不费那心思。”
“你敢!”顾清川恼羞成怒,“你是侯府的当家主母,你不掌家谁掌?”
楚微云瞥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戳穿:“侯爷让我掌家,不过因为侯府没钱了,想让我再拿出嫁妆来贴补侯府而已,你若承认,我就继续掌家。”
顾清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似脸面被放在地面上踩,就算他再需要钱,被楚微云这样说到脸上,还是不可能承认,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堂堂侯府还需要你的嫁妆来养,简直是可笑!”
“那就好。”楚微云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冷笑,“侯爷说的这般大义凛然,我就放心了,要我掌家可以,拿出一万两银子来用于府上花销。”
“你说什么?一万两?”于氏气的声音都拔了尖,“楚微云,你是强盗吗?接二连三从侯府拿银子,当我侯府是什么冤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