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终于来了。”她的语气里满是笃定,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呵呵,本宫当然要来,本宫要亲眼看看,你这位曾经被千娇万宠养大的贵女,如今成了庶人,苟延残喘的活着,是怎样的一番光景?”
祁云婼曾经就如同压在任瑾舒身上的一座大山一般,如今山倒了,再也没有起来的可能,这般落魄的景象,她如何能不来亲自看一眼呢?
“如今看到了?没有如你想象般的像你摇尾乞怜,你的心里很不开心吧。”
祁云婼自从她进来,便是一副悠闲的模样,依旧如从前那般,高高在上,如同看一个奴才一般,吝啬的一个眼神也不想给她。
而这更大大的激怒了任瑾舒,她深深的呼出一口气,神色里满是讥讽:“不,本宫很开心,看着曾经的贵妃,一入宫就独得盛宠,如今连一盘桂花糕都吃不到,本宫这心里真是痛快极了。”
“今日的桂花糕可还是合你都口味,这可是本宫精挑细选的那,特地让人放了十足十的糖霜,你有没有好好尝尝?毕竟以后你可就再也没有吃不到了。”
“你想杀了我吗?”祁云婼依旧是那副轻描淡写的样子。
“不,光是杀了你怎么能够呢?本宫要让你在绝望中死去,那种求救无门的感觉,你还没有试过呢,如今本宫好心的来给你解惑,你可不要太感激哦。”
任瑾舒想到接下来的话,莫名的感觉舒畅了许多,她等上这一天好久了,久到她几乎要被心中的那把火焚烧殆尽了。
接下来,她也不想再多说废话,自顾自的说起来。
“本宫五岁的时候,本宫父亲早已脱了奴籍,父亲虽然官职不高,可本宫也算是官家女子。”
“可你呢?和你那个将军父亲一般,对我和我父亲呼来喝去,那高高在上的眼神,本宫至今都记得。”
她神色激动,有时自称我,有时自称本宫,显然心中并不平静。
“凭什么?就因为我们父亲曾经出身奴仆,就要被你们父女压得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吗?”
“我们也是人,即便没有你们那么高贵是身份,可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堂堂正正的人,而不是一直是你们脚底下的奴才。”
“可你们,可有真的拿我们当人看,我从小便跟在你的身后,你一发脾气的时候,动辄便是打骂,罚跪,你那高傲又不屑的高贵头颅始终都不曾低下。”
“祁云婼,你到底在高贵什么?”
任瑾舒有些疯狂的喊着,似乎这句话在她心底积压了许久,如今,她终于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大大方方的喊了出来,这种感觉,痛快极了。
“萤烛之光,如何敢与明月争辉?”
祁云婼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愤怒与质问,淡淡的说了出口。
她是高傲的,即便是落到如今的境地,在这个她曾经最看不起的奴才面前,依旧是高傲的,她的一身傲骨,不允许她向眼前人低头。
无论发生什么,都不允许,这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哈哈哈,你是天上的明月,那又如何?不过那只是曾经的,没有人会永远甘心做奴才的,最后还不是败在了我这个微弱的烛火面前。”
她笑得得意,又笑得悲凉,即便如此,她也并不开心,她失去的,即便是把眼前人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说完之后,她静静的观察着祁云婼的眼睛,似乎在等着她的询问。
祁云婼也不负她所料,捏紧了手中的拳头,终究还是不动声色的问出了口。
“你一定很恨我吧,说吧,都做了什么手脚,你深夜前来,还挑在这个时候,避开所有人,不只是来向我说些无所谓的废话吧。”
“哈哈哈,我做了什么?”任瑾舒疯狂的笑道,眼睛里的怒火几乎便要在此刻溢出来了一般,回首进宫来发生的事情,她做的手脚还真不少呢。
她站起身,目光直直的盯着祁云婼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