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七章一万点伤害
“你是我亲生的女儿,人家宋随将来也是我嫡亲的女婿。都说丈母娘看女婿,是越看越满意。我看宋随也是千好万好。有学问有才干,还话少,哪像你,像个家雀儿,叽叽喳喳的。我怕人家宋随嫌你吵。”
盛老夫人笑着挤兑女儿。
盛五小姐嘟着嘴,向锦瑜报怨。“四嫂你看,这八字才画了一撇,母亲便向着别人了。我可是母亲嫡亲的女儿,将来便是回娘家,怕是也没有愿意见了。”
盛瑞灵只管抿了嘴笑,并不插话。
她喜欢这种气氛,以前在家中,五姐自成一格,只和她性子相似的姑娘交好。母亲每日里兢兢业业,根本没功夫理会她,她生来胆子便小,在家中又无人理会,胆子便越来越小,以至身边的婆子都敢欺她。
和锦瑜相识后,锦瑜会教导她行事。和五姐瑞萱的教导不同。
自家五姐那性子,只管教她要强势,只告诉她,她是主,婆子丫头是仆。主便是要仆死,婆子丫头也要遵从。可她根本说不出那样强势的话,也做不出那样心狠的事。
反倒是锦瑜告诉她,人各有异,五姐可以用震慑的手段驭下,她并不需要。
她可以向下人示好,以德服人。
她按了锦瑜所说去做,倒真的让丫头婆子待她越发的敬畏起来。事实证明,只有适合自己用的才是最好的。那之后,她总在五姐耳边说锦瑜的好话,渐渐的自家五姐也从初时没有原由的厌恶,到如今和锦瑜情同姐妹。
若是没有锦瑜,盛瑞灵想,也便没有此时的盛家吧。
“小六儿,你只知道一旁躲清闲,你没见五姐被母亲和四嫂欺负吗?”
“母亲倒是说了五姐几句,可也是为五姐好。四嫂哪里欺负五姐了?四嫂明明和我一样,只在一旁观战。”
盛瑞灵‘实话实说’。盛瑞萱瞪大眼睛,越发觉得自己的妹妹不讨喜了。
以前多好啊,怎么欺负都不会开口,如今不仅能说会道,还这般的伶牙俐齿起来。“如今,也只有冬哥儿不会欺负我了。冬哥儿,五姑姑抱。”冬哥儿伸着胖乎乎的一对小胳膊,十分高兴的趴在盛瑞萱怀里。
冬哥儿这孩子,认人认的早。
能抱她的除了锦瑜,盛老夫人便是奶娘了。便是盛老夫人身边的玉嬷嬷,还有亲爹盛钰。想要抱他,也要看小少爷高不高兴。不高兴也要哭上一嗓子的。难得今天小家伙竟然挺高兴,被打击到的盛瑞萱立时满血复活。“我们冬哥儿真讨人喜欢。母亲,你快看,冬哥儿在笑呢。四嫂,你快看,冬哥儿笑起来和四哥真像。”
屋中吵吵闹闹的,盛钰挑了帘子进来时,便看到自己那笨儿子趴在自己五妹肩膀上吐泡泡。
那模样……真丢人。
只会吐泡泡的笨小子。冬哥儿见到父亲,眼睛似乎一亮,在盛瑞萱怀里挣扎起来。
最后竟然向盛钰的方向展开手臂,俨然一幅求抱抱的神态。
众人大奇。盛老夫人唏嘘道。“这个小没良心的,祖母整天把你捧在手心里,也没见你张开小手要祖母抱。”
“就是啊。一见你爹来了,立时不要五姑姑了。真是个坏小子。”盛瑞萱附和。这时候母女两战线统一的紧,一致对外。盛钰笑笑,抱儿子抱进怀里。别看他一脸坦然,其实心里也在嘀咕。
心道臭小子这是哪根筋没搭好,竟然让他抱。
以前便是想抱一抱他,这小子也要死活赖在锦瑜怀里。多摸他一下,他都能给你嚎上几嗓子,闹得整个院子鸡犬不留,连盛钰都‘怕’了他,轻易不敢招惹。今天这是怎么了?“笨小子,一下惹到了祖母和姑姑两个,看以后谁还疼你?”
盛钰坐势轻拍冬哥儿。
盛老夫人不干了。“你这简直就是胡闹,冬哥儿才多大。便是要训儿子,也得等冬哥儿懂事了啊。”
“就是,我侄子连翻身都得靠人帮忙呢。四哥不嫌教训的早了些。”盛五小姐哼了哼。
盛钰摸摸鼻子,可怜巴巴的看向锦瑜……这都是些什么人啊!自己母亲是有了孙子忘了儿子。妹妹是有了侄儿不要哥哥,还是锦瑜好,锦瑜最疼他。果然,锦瑜笑着起身,见母亲上前,冬哥儿立时不在盛钰怀里呆着了。伸着小胳膊要锦瑜抱,那急切的小模样,和刚才上盛钰抱时相差甚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前者是勉强让父亲抱抱,后者嘛……一定要让母亲抱,母亲不抱,冬哥儿便要大哭大闹。
盛钰觉得,他受到了一万点伤害。
他眯着眼睛,打量着缩在锦瑜怀里吮手指的胖小子。
决定一定要尽快给他添个妹妹。有了小娃,大娃一定会哭鼻子的……我们可爱的冬哥儿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惹怒了父亲,父亲一怒之下,要出大招了。
盛钰来,是告诉盛老夫人。他要出门一阵子。
“……朝堂上对于向边境增不增兵,口水官司打的火*热。保守派的意见是我们若是增兵,怕敌方会背水一战。这样损失无法估量。而秦氏党主张增兵,用武力震慑敌方。大哥能不能提前回京述职,只看这一场争斗结果了。”盛钰淡淡说完,盛老夫人便重重一叹。“大郎此去快两年时间了,我是日也想他,夜也想他。就盼着他早日回家。前几天接到你二哥的信,说是已经动身了。按了日子算,再过半个月,便能带着子实赶到京中了。等子实到了京中,务必给他寻个好先生,他年轻也不小了,准备一年,明年下场让他试试。”
“母亲放心,儿子会安排妥当。”盛钰应承。
“你做事,我自然放心。你且放心跟着秦公子出门办事吧。”这次盛钰和秦戈同行,打的是巡察的牌子,算是代天子出命,识民情,亲民心。以秦家人的心思,这次出行自然不简单。
盛老夫人心知肚明,盛钰既然不开口,便是不便说。
她当母亲的,自然要支持儿子行事。“锦瑜和冬哥儿在家,你尽管放心。”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