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所谓及笄礼物
秦茹虽然不是秦家真正的小姐,可是在锦瑜看来,秦茹这性子,倒真的被养成了十成十的秦家人。
秦戈如是,秦桑榆如是,秦茹也如是,想必那未素昧谋面的秦家大小姐,也定然是个颇有心计,而且行事决绝之人。秦茹今天心情很好,和锦瑜说了一个多时辰的话,直到秦戈派了丫头来催,她这才起身送锦瑜出了院子。“锦瑜,珍重。”秦茹最终说道。
“珍重。”这次见面或许会是她和秦茹的最后一次见面了。
她是庶女,秦茹是养女,其实她们两个颇有几分同命相连之感,锦瑜以前行事谨慎,而秦茹却用张狂掩饰其真性情。如今秦桑榆已寻回,秦家,再无秦茹的容身之地,与其随波逐流,秦茹选择了另一条道路,锦瑜也没法分辨秦茹所为是对是错,因为她清楚,就像秦茹所说,如果她随秦戈回到京中,等待她的也许真的是……
也许,逃出升天对秦茹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回去的路上,锦瑜十分沉默,盛钰见此,心下轻叹,随后把小姑娘揽进怀里轻轻拍着锦瑜的背。“锦瑜,不管秦茹结果如何,你都是尽了力的。”
不必锦瑜说什么,只要看锦瑜的脸色,盛钰便将锦瑜的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锦瑜是对盛钰说过秦茹的,所以盛钰知道秦茹是个怎样性情的姑娘。
也难为她以前做的那些荒唐事了,一想到她做那些事的目的是让秦戈难堪,盛钰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道一句‘冤家’。其实他从未正眼看过秦茹,所以秦茹是善是恶盛钰并不在意。只是他看不得锦瑜这般失落,这才难得的出声安慰。“秦戈什么时候回京?你和他一起上路吗?”锦瑜心里重重一叹,把秦茹的事情抛到脑后,她最在意的还是眼前这人。
盛钰一挑眉,十分欣悦于锦瑜的心思还是围着他转的。
只是想到未来……他和锦瑜有许久时间不得相见,这心情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再过半月。”
锦瑜又不说话了。
盛钰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他要和秦戈一同上京。其实这是一早就定下的,可是事到临头,锦瑜的心却开始七上八下。她知道自己想的太多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心神,总会想……想盛钰在京中会不会顺利,想京中局势如何?会不会有危险。甚至会想上辈子为何盛钰始终没有回长安,他是深陷京中不得归家吗?若前世没有盛大公子猝死之事,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出现在长安盛家。
为什么?
那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盛钰的所做所为与前世出入那么大。
这些在锦瑜看来,都是隐患。
可她远在长安,对京中局势一知半解,实在没法子透过现象看到本质。随着盛钰赴京ri期渐近,她这心里,越发的彷徨。有时甚至想,便这么不顾一切的随了他去。
是福是祸,她总会陪在他身边。
“傻姑娘,不是一早便定好的吗?怎么?事到临头,要反悔?”盛钰轻笑着道。
锦瑜闷闷的点头。“……不是有句话,叫唯女子和小人难养吗?反正我是女子,我反悔有什么稀奇。阿钰,我不想你离开。”
这话锦瑜轻意不会出口的,只是今天和秦茹说过话后,她心中始终觉得憋闷,有种想不顾一切把自己最在意的全部抓在手中牢牢不放。而她最在意的,便是身边这人了。所以明知道她这话一出,盛钰便是离开,也会心中带着牵挂,她还是说了。
盛钰脸上神情似乎微怔,随后不由得笑着抚了抚锦瑜的小脑袋。“是。你是女子,你便是再难养,我也不会嫌弃的。乖乖留在家中等我,最迟半年,我一定回来。你及笄的礼物,我要亲自送给你。”及笄的礼物?锦瑜看向盛钰,面露好奇,眼见着前一刻小姑娘还垂头丧气的,因着他一句话而抬眸看他,眼底那份失意之色总归淡了几分,盛钰不动声色的吁出一口气来。“你忘记了,我们的……洞……房……花……”不等盛钰说完,锦瑜已经红着小脸用手捂住了盛钰的口。
这人,说话怎么那么荤素不忌的。
这里可是马车上,若是被驭夫听到。哎呀,丢死人了。
“不准说。”锦瑜娇声道。
“唔……为……什么?”盛钰的口被锦瑜半捂着,出声的话便断断续续的。为什么?这种事……他好意思在外说吗?他好意思,她可不好意思,她脸皮可没他那么厚。“总之,不许说,一个字都许说。”盛钰含笑点头,锦瑜这才拿下小手。
“为夫的十分期盼……”
期盼什么,自然不言而喻。锦瑜的小脸似染了红霞,她索性把小脸转向窗外,身旁,盛钰轻笑出声。
锦瑜没发现,不过逗趣的几句话,已然让她心里那缕黯然烟消云散了。
马车才进大门,玉嬷嬷便急急迎上前来。“四少爷,四少夫人,夫人让奴婢在这里候着,让您二位回来便去夫人院中,夫人有事相请。”
盛钰和锦瑜对视一眼,二人随后跟着玉嬷嬷前往盛老夫人的院子。
与前一ri见到盛老夫人时不同,今天的盛老夫人一脸颓败之色,见到他们,怏怏的挥了挥手,示意二人不必行礼了,然后指指身边的位子,盛钰扶了锦瑜落坐。
“母亲,发生了什么事?”盛钰开口问道。盛老夫人重重一叹。眼睛望向盛钰和锦瑜,觉得面前这二人,简直就是金童玉女般,模样般配极了。便是脸上的神情,细看之下都有些相似。盛老夫人心下稍安,想着儿子好歹没有太过辜负锦瑜。可想到自己的女儿。“别提了,今天母亲本来心情不错,想着亲自出门再替你五妹置两套首饰。出门前,秦家便派了人来,说是秦公子急着回京……虽然没有明说,可想来这门亲事算是不了了之了。那秦戈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京中秦家更是数一数二的门庭,怎么能这般言而无信!”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