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好。”黄粱咬着牙、点头答应,“我以我未来孩子的健康起誓,我将把今天听到的话,分毫不差、客观公正的传达给世人。”
“很好,感谢您的配合,警察同志。”陈强微微鞠了一躬,坐回到了张大民的面前,用不带任何情感的语气说道:“就是这个畜生,在二十三年前侮辱了我的亲妹妹陈好,并把她残忍的杀害,抛尸在头上的仓库里。”他伸手指了指头顶
“陈强,我没有——”
“闭嘴!如果你不想死的话。”陈浩爆发出骇人的凛冽杀气。
张大民抿紧嘴唇,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发出一丁点的声响。
“我父亲直到临终前都在反复念叨,女孩子出落的太过漂亮,既是一种幸运,也是一种不幸。”陈强凄凉的笑了笑,“妹妹一直都是家里的开心果,在她遇害后,家就不成样子了。。。。。。”
听着他的叙述,黄粱的心也莫名的痛了起来。
陈强继续讲述二十三年前的那起惨案:“在徐大茂的那份忏悔信中,他揭露了当时案件的真相。就是因为美丽的外表,我妹妹被你这个人面兽心的混蛋盯上了。”
张大民这次学乖了,他没再出声反驳。
“是李大军把我妹妹诱骗出来的。我和李大军当时是朋友,哥哥的朋友怎么会对她心怀恶念呢?”陈强脸上的五官由于极度自责,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在那封信中,徐大茂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身上,他说是你让李大军把我妹妹哄骗到这里,用的借口是送她一盒巧克力。
“在二十多年前,一盒巧克力足以让一个花季少女激动不已。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不是甜美的糖果,而是一群丧尽天良的畜生!”
陈强在讲述这些的同时,脸颊充血,仿佛是一尊红脸凶神一般。而黄粱,则是冷眼旁观着发生在自己面前的这一幕,他将遵守自己向陈强许下的誓言,记录下这一切。
“在你把我妹妹挟持进这间仓库后,李大军和徐大茂手在仓库门口给你把风,你则是对我妹妹进行了百般凌辱。”
陈强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中,他无意识的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刺入到他手心的肉里,鲜血顺着指缝滴滴砸落在地面上,仿佛像是丧钟的时针在滴答走动。
“李大军至死都没有承认他对我妹妹做过什么,他只是一味的求我宽恕他。真是可笑,他竟然天真的认为可以用钱来熄灭我的怒火?这并不重要,因为他已经付出了代价。”陈强咧嘴微笑着,在张大民的眼中,这无异于死神的微笑,“真遗憾你没能看见李大军临死前那张惊恐的脸。”
张大民脸色惨白,紧闭着眼睛,徒劳的想从这场噩梦中惊醒。
“陈宁是我第一个找上门的人。”陈强径自说道,“我之前并不知晓他的存在,如果不是徐大茂的那封信,我永远也不会理解为何当年你没有被警方送进监狱。是陈宁那个混蛋给你做的伪证。那个时候,陈宁是你的小跟班,是吗?”
“。。。。。。”
张大民像是由于恐惧、导致他失去了说话的机能,他呆愣愣的、一言不发的看着陈强。
陈强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回答我的问题。”
张大民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没、没错,陈宁他当时是我的小兄弟。。。”
原来这就是陈宁遇害的原因!黄粱回想起在案件卷宗中的确记录了这件事。张大民身上的嫌疑被排除,正是因为有人声称在案发时间内,张大民在他家里做客。卷宗内有关这部分的记载不是很详尽,所以黄粱才没有看到陈宁的名字。
“你马上就可以下到地狱里和陈宁、李大军和徐大茂他们三人团聚了。”陈强微笑着说道,“放心,我随后就来。”
“不要杀我,陈强,不要,我承认我当年对你妹妹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是我年轻不懂事——”
事已至此,张大民已经不指望他能通过否认事实来逃避死亡,那样做只会引发陈强更大的反感。他打算孤注一掷,除了向陈强忏悔外,他已经别无他法。
事实上,张大民早在地下停车场被陈强绑架的那一刻,就已经意识到自己死定了。他只是仍有些不甘心而已,毕竟求生是人的本能,与理智无关。
二十多年了,事情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但张大民无法理解的是,时间并不会冲淡仇恨的苦涩,反而,仇恨就像是一桶血红的葡萄酒,历久弥香。
他仍在苦苦哀求。“——放了我吧,求你了,发发慈悲,放了我吧,我的老婆孩子还等着我——”
“我没有老婆孩子。”陈强悲哀的注视着张大民,“我这一辈子,只为了一个目标活着:让所有伤害过我妹妹的人下地狱。你们毁掉了她的人生,同时也毁掉了我的人生。我不光是为她向你们复仇,也是为我自己。。。。。。”
他垂下头,停顿了十几秒,等情绪平复后,才再次开口说话:“但我和你们不一样,我不是畜生。我给你一个选择——这个选择我同样给予了陈宁和李大军——这里有两块巧克力,”他从裤子的口袋中掏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盒,里面放了两小块黑巧克力,“一块是安全的,一块被掺入了剧毒。选一块吧,看看老天爷是否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