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成钧按着虞清欢在信中所写在惠灵山附近寻找,果然在一处村子里发现了异样。村子里的人一看见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士兵,脸上有藏不住的慌张,眼见孟成钧他们想要直接搜查,村长竟然召集村里人想要围住金虎军的十几个人将他们杀人灭口。孟成钧和他的手下们都是上过战场见过血的,自然不惧这些乡野刁民,直接杀出一条血路,生擒住村长后想逼问出妹妹的下落。霍锦渊带着追上他们的时候,正好遇上孟成钧挟持着村长和村里人对峙,二话不说直接下令将整个村子的人都围起来抓住严刑审问。村里人虽然团结,但是总有些受不住严刑拷打的,很快就交代了囚禁少女的地窖所在的位置。孟成钧他们找到地窖的时候发现里面竟然有七八个少女,都昏迷不醒地躺在地窖里的草堆上,任凭士兵们怎么叫都没有反应。他一眼就认出了浑身是伤而且还被绳子捆住手脚的孟知雪,整个人如遭雷劈般懵住,又迅速反应过来,急匆匆上前给她松绑,将人带出地窖。把人带出来时已经是晚上,漆黑的夜色掩盖住孟成钧阴沉的脸和他戾气丛生的双眼。霍锦渊上前,站在孟成钧的面前对他说道:“我们随行带了大夫,把人带过去看看伤。”“多谢。”孟成钧认出来他们都是兵马司的人,没有拒绝。大夫给孟知雪诊脉后发现她只是被人下了过量的迷药,有些皮外伤,并无大碍。孟成钧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心中仍是一阵后怕,若不是那封奇怪的信,他可能就要失去自己的妹妹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霍锦渊不等将人带回京城,便直接在村子里将这些村民分开审问,但是审问过后却发现这个村子里的人都是些拐人的人贩子卖家。去年开始几个衣着华贵的男子来到他们村子里,要出高价买未成亲的姑娘家,一个姑娘值十几两银子,抵得上他们这些村民几年的收入了。他们这个村子偏僻无比,田地贫瘠,大家都穷得叮当响,猛然间听到这赚钱的法子,整个村的人都心动不已。将村里的未出嫁的姑娘都卖了之后又打起了旁的主意,就是将那些姑娘家骗到村子里来。孟知雪和另外两个姑娘到村子里之后被装可怜的小女孩下了迷药,察觉到不对劲的她想要逃离,却被村民们打伤扔进了地窖。霍锦渊问他们,上家是如何带走这些姑娘的,村民们却说那些人来的时间并不固定,但都不会超过一个月。大家只能等他们出现,却找不到他们。再问买家的信息更是一问三不知,只要有钱拿村民们才不管那么多。村长更是不加悔改,指责孟成钧他们多管闲事:“人家能拿出那么多钱来买人,又怎么会亏待了她们?说不定那些姑娘都去享福了!”孟成钧脸色阴沉得可怕,眼睛看着村长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他可不是一个会隐忍的人,径直上前将被捆住的村长踢翻在地,一脚踩在村长那张刻薄的脸上,用力地碾压几下。“啊……救命啊!救救我……”村长惨叫出声,那尖锐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格外刺耳。孟成钧冰冷的声音犹如鬼魅:“老子也送你去享福。”——三月初三,上巳节。虞清欢记挂孟知雪的事情,用过早膳后便让采荷出门打探消息。直到午时后采荷才赶回来跟自家小姐说起在街上的见闻。“霍大人带着兵马司的人将整个村子的人都押回来了,把他们用绳子绑住手牵在马后,让他们跟着队伍走,浩浩荡荡的队伍还挺长的,男女老少都有。他们看起来灰头土脸一副老实样子,谁能想到整个村子的人心都这么脏。”“路上的人都恨不得扔石头砸死那那群没良心的东西。”采荷说得牙痒痒。紫菀听得心有戚戚,问道:“那些找回来的姑娘们呢?”“那些被解救的姑娘家都是被马车送回来的,京兆府那边已经被丢失女儿的家人围得水泄不通。”采荷说着叹了一口气:“听说找回来的姑娘只有几个,剩下没找到的人家心里该有多么煎熬。”虞清欢问:“你可有打听到孟馆主情况如何?”采荷一拍脑袋:“奴婢差点忘记了,霍大人怕小姐记挂,还特地派人去素问药铺里告知孟馆主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并无大碍。”虞清欢点了点头,从采荷的话里可知霍锦渊和孟成钧他们只抓到了村里作恶的村民,却没有查到惠灵寺或者贤国公府跟此事的联系。看来他们实在隐蔽得很,做事又小心谨慎不留把柄,若不是自己有预知梦,只怕也想不到一个寺庙里居然能做出这般丧尽天良的事情。虞清欢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快到申时,想来孟成钧确实是赶不上与穆齐宣的比试了。不过京城里刚出了这么一件大案子,众人讨论的焦点都在这村民拐卖案上。除了昌平侯府的人,无人在意金虎军内部的小小比试。“砰——”穆齐宣生气地用手拍着桌子,整个桌子都抖动起来,将桌上的茶水溅了出来,打湿了他的衣襟,原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阴沉。他在练武场等了孟成钧整整两个小时,最后也没能将人等来,他的下属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孟成钧目中无人,言而无信,应下的战书居然还能失约,实在毫无诚信可言。只是还没等人骂完,就有知情者从外面匆匆赶回来,解释孟成钧并非故意失约,只是为了寻找失踪的亲妹妹,还跟着兵马司的人端了一个拐子窝点。众人听罢觉得孟成钧失约没能前来比试情有可原,让穆齐宣不要在此事上太过计较。穆齐宣只觉得胸口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般被堵得难受,明明失约的人是孟成钧,可现在连骂他一句都不行,自己只能沉着脸甩袖离去。想到昌平侯那恨铁不成钢的脸色,穆齐宣就越发心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