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方连岑也挑了一个咬开,满嘴香甜,立刻就尝出来是绿豆的,对他来说,有些太甜了他们这算是在过中秋节吗从前都是一个人过的,最多跟戏班里的人,今年这样好像也不错。
“叫什么”
“啊”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没有名字。”
“咦你们唱戏的不是都有名号吗看你这么受欢迎,我还想没准听说过呢。”
“今天、是我第一次登台。”
“是吗那你挺厉害的。”锦瑟说话从不夸张,她说的厉害就是厉害,没有给人半点谄媚的感觉,不过她也没有从头看到尾,就是觉得头一回登场就那么多人给赏钱肯定不会差,“可以取个名号了。”
“那你的”其实方连岑很想问问你的名字是什么,但是平白无故地问女子的名讳似乎不太好。
“我的要我给你取一个吗”锦瑟说完就摸着下巴想了起来,仿佛是真的在努力思考。
看来是她误会自己的意思了,方连岑也没好意思打断她,何况让她帮自己取个名字似乎也不错呢。
“你知道岑这个字吗上面一个山,下面一个今,觉得跟你挺配的。”好像是为了证明她只是不想吃别人的嘴软,又拿了一块月饼送到嘴边,却发现对方愣愣地看着她,“不喜欢”
“没有,我觉得挺好的。”
“嗯,我也觉得挺好的。”锦瑟似乎对这个字也很满意,她突然想起自己是什么时候见过这个人了,那天追刺客的时候,他一个人在走廊上徘徊,形单影只的,看着十分孤单。
岑,正是有着寂寞的意思,这个人一定很寂寞吧,锦瑟如是想。
外面又传来一阵嘈杂声,还有说话声,应该是其他人要用更衣室了,锦瑟拍拍手里的月饼屑,“看来我该走了。”
她找了个窗户往下一看,觉得从这里下去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手脚利落地上了窗台摆了个姿势准备往下跳。
“这个,你带着吧”方连岑抓过桌上的药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直接塞进锦瑟的手里。
“那我可就收下了。”锦瑟没由来地一乐,笑得让方连岑眼晕,接着她纵身一跃跳下窗台,“月饼不错。”留下这么一句话,便消失不见了。
只是从那以后,锦瑟就成了方连岑屋里的常客,说是常客其实也没有来过几次,只是方连岑在意的人实在太少了,每次锦瑟一出现,他都会记得特别清楚,每一次都珍贵无比。
随着方连岑的名声大振,也开始有人想要一亲芳泽,在望月楼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反而很多伶人会借此发个小财,或者攀上高枝,可方连岑并没有那样的喜好,更不想拿床弟之事去换取荣华富贵。
可这世上从来就很少有不喜欢就可以不做的事情,就算他冷言拒绝,还是有不少人将奇珍异宝送到他的面前,这其中包括一个四品官,也是追求者中出手最阔绰的,最后还是锦瑟扮了男装,长袍一撩,将腰间的金牌“无意中”露出一角,“在下劝这位大人眼睛擦亮些,这位可不是你能碰得的。”
说话间威慑力十足,她本来就生的明艳动人,扮起男人来也英姿飒爽,犹如利剑出鞘。
那金牌虽然是昙花一现,但是那名四品官员何等有眼色,一看就知道是跟宫中有关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娘娘或者是更高掌权者,顿时泄了气,知道自己不能为这么一个戏子断送锦绣前程,灰溜溜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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