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小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在地上缩成一团的,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崔诗雁已经再度站在她的面前了,“你等的人来了吗?”
郭小姝觉得自己的嘴唇被雨水冻的有些冷,以至于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他不会再来了。”
同样浑身湿透的崔诗雁转过身,眼底一阵幽暗,长痛不如短痛,早些断了对她来说也是好的,“珍儿,走了,回去换衣服。”
“这位小姐。”郭小姝原本空洞的眼眸突然抬起,她蹭一下起身,握紧双拳,“我没带换洗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向小姐借一套衣服穿?”
“走罢。”崔诗雁不知道是在对珍儿说还是在对身后的郭小姝说,然后继续往前走。
崔诗雁就住在崔诗敏的隔壁,这会儿她听说崔诗雁大中午地也在洗澡,又联想到昨晚的事,还以为崔诗雁与郭郁尘厮混,气得抓起身边的东西就乱砸,只恨现在不能立刻冲到这两人面前问个清楚,才失去清白之身的崔诗敏脑子乱成一锅粥,可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能乱了分寸,再说她手里也没有证据。
只是这不摔不打紧,一摔却把枕头里的香囊给摔出来了,崔诗敏一下子就认出那不是自己的东西,指着地上的东西问,“那是什么?”
玲儿看到地上鼓鼓的香囊,摇了摇头,不敢靠近——小姐生气的样子实在太可怕了。
“拿过来!”
等玲儿拿来一看,崔诗敏却不由得皱眉,她放到鼻子底下嗅了嗅,有股淡淡的草药味!
心下一转,这个锅不用看也知道是谁的,除了崔诗雁,这里还有什么人敢在她的房间里动手脚,崔诗雁一定是在这个香囊里加了什么东西,害她认错了房号,和郭建才那只癞蛤蟆呆了一夜,想想都恶心!
可惜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别说是崔诗雁,就连自己的爹娘都讲不得,不然她就嫁不了郭子渊了,只是不晓得崔诗雁知不知道昨晚的事,为今之计,只有将崔诗雁灭口,才能永绝后患!
可崔诗雁有武功,又懂医术,自己肯定是做不了手脚的,前天熬的汤倒是没加什么东西,她都不肯喝,可见对自己有所提防,这件事只有让外人动手了,崔诗敏眼底闪过一抹狠色,吩咐道,“玲儿,去跟周妈说,今天下雨,暂时不下山了,我的病也没那么严重,还是等着跟姐姐一起走,然后你叫崔老三来一下。”
“是。”
崔老三是相府多年的下人,对崔诗敏忠心耿耿,有些女儿家不宜做的事情,都是叫崔老三去做的,他办事利索,跟三教九流都有来往,这次也跟着崔诗敏出来了,玲儿不知道这时候小姐叫他做什么。
隔壁的崔诗雁和郭小姝总算是各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两人各自坐着,气氛有些僵持。
“是你抢走了子渊!”郭小姝在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很没底气。
“没什么抢不抢的,他从来不属于你。”崔诗雁一语中的。
“可是……可是……”郭小姝知道没有资格质问她,但是她不知道现在要怎么办了,以前郭郁尘就是她的一切,现在这些都崩塌了,郭小姝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古语有言,糟糠之妻不下堂,郭子渊不是一个值得你如此伤心的人。”崔诗雁知道很难改变郭小姝的认知,毕竟从前郭郁尘就是她的天,现在要让她反过来咬郭郁尘一口,不太容易。
“你自己不也……”郭小姝的心理素质没有崔诗雁好,刚才她一时冲动跟上来,只是为了想问清楚,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难道自己要以一个正室的姿态质问她吗?她和郭郁尘根本没有拜过堂完过婚,只是她一厢情愿,现在她再次见识到了郭郁尘始乱终弃,还有资格去质问对方的身份吗?
“不瞒你说,郭郁尘从前负我,如今我与他重修旧好,并非旧情复燃,而是为了报复他。”
“你这样说,不担心我去告诉他?”
“那也要他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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